“江家,江柏然率队出战。” “楼家,楼一柱率队出战。” “柳家,柳清水率队出战。” 这句话喊出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柳家家主,竟然亲自带队涉险?让人不禁又喜又忧。 喜得是柳家剑阵天下无双,柳清水更是剑修中的翘楚,有他在,战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忧的却是,饕餮凶残非常,此去,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世家子弟埋骨他乡? 说不准,在御景台一别,即成永别。 就在江芷棠心急如焚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带来了熟悉的白梅香气。 猛地抬头,看见柳小满,已经站在阵前,凤家的金色锦衣,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织金和银白绣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傲骨,看起来贵不可言。 他朗声道: “凤家,柳小满率队出战。” 两人相隔不远,却又无法伸手触及。 “等我回来。”他用唇语轻轻地说道,然后转身加入了队伍之中,御剑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江芷棠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的平安归来。 楼一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江姐姐,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 因心中牢记,要远离楼家人的忠告,她便婉拒了楼一弦去怀安市集逛街的邀请,径直回到了屋内。 没曾想,江母早已等候在房内,沉着脸说道: “棠梨,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讲。” 见到母亲面沉如水,语气不善,江芷棠心中咯噔一下。 走到里厢,随手关上门,江母掏出一条腰带,摔在她眼前,质问道: “你房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认出是柳小满遗落在此的,江芷棠脸色大变,连忙否认, “我不知道。” 江母冷声喝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方才,在御景台上,你跟那柳家小子眉来眼去,真当我们是瞎子吗?” 此言一出,江芷棠羞愧地低下头。 沉默片刻,江母拉着她的手,痛心疾首地说道: “棠梨,别忘记了,他是凤桢的儿子,为了报复我们,特意来引诱你的,你怎么还跟他牵扯不清?” 不,他不是,江芷棠在心中大喊,可他是妖女的儿子,这又怎么说得出口? “乖女儿,告诉娘,他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里?”江母满面焦虑,急切地问道。 “我,我。”只说了两个字,江芷棠便转过头去,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她不肯说,江母索性动手,一把扯下了她的衣领,只见到一个深红色的吻痕,嵌在锁骨上方,说不出的刺眼。 目光扫向地上的腰带,脑海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江母感到刺骨的寒意,从头一直蔓延到脚踝。 “你,你们?”江母嗓音沙哑,神色也像是骤然老了十岁一般。 在这样一个寂静而绝望的时刻,江母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双手掩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娘。” “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女儿。”江母冷脸怒道。 见到母亲发怒,锥心之语,犹如利剑般刺入心扉,江芷棠掩面而泣。 “我跟凤桢仇深似海,你竟然跟她的儿子暗通款曲?”江母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高亢。 江芷棠鼓起勇气,抽噎着回道: “我喜欢他。” 江母冷哼一声,呵斥道:“你才见过他几面啊?不会是看上他那副臭皮囊吧?” 伸手把泪水擦干,江芷棠语气坚定地回道: “在我离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就见过了,而且,他答应我,围猎回来,就让凤家来提亲。”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凤家,会来提亲?做梦吧?”江母情绪激动,开始口不择言。 “当年,凤桢派千帆,伪装成清水接近我,把我耍得团团转,连命都差点丢了。 她又在大婚当天,当众拒婚,让你爹颜面扫地,江家蒙受奇耻大辱。 她跟我们两家都有不可化解的仇怨,怎么还会来提亲?” 见到母亲近乎癫狂的神情,与往日温婉的形象相差甚远,江芷棠被吓到了,颤声道: “他们不是当众致歉,爹也原谅他们了么?” 江母气急反笑,喝道:“ “你爹是君子,是大家主,凤桢和清水给足了他面子,给个台阶,他便顺脚下来了。 可我不是,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门外有声轻咳,停顿片刻,凤桢在外开口问道: “叶茗,我有事与你商议,可以进来吗?” 闻言,江母瞬间恢复平静,不带丝毫情绪地回道: “请进。” 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入内,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与优雅,凤桢轻起朱唇, “小满让我前来,替他说和,他对棠梨一见倾心,有意求娶。” 江母冷笑一声,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真是不巧,来晚了,我们家棠梨已经聘给了楼凌云,择日就要完婚。” “什么?”江芷棠骤闻此言,差点要晕厥。 凤桢的脸色也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跟楼家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江母淡声道:“本来想退来着,可是聘礼被偷了,我们赔不出来,只得依照约定,把女儿嫁过去。” 这个理由太荒谬,凤桢目光一沉,“丢了什么?我来补上,双倍。” “不劳你费心。”江母迎上她的目光,冷冰冰的语气,足以浇灭任何热情。 “娘,我不嫁。”江芷棠上前拽着母亲的衣袖,恳求道。 江母一把甩开,喝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早已定下,回家等着楼家来迎亲吧。” 说完,她又对着凤桢,语气生硬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请凤家主不要插手,送客。” 凤桢的目光,在江母和江芷棠身上扫了一圈,沉声道: “棠梨,此事还有转机,等清水和小满围猎归来,我们再商议。 叶茗,你是了解我的,我凤桢想要什么,还没有得不到的。 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