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石亭的周围,白色的迷迭花放置在冰床的周围。 浅黛跪在蒲团上,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花。 “主人,夜色深了,你要一直跪下去吗?” “给客人安排好住宿的房间没有?” “都安排好了。”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独自守着花爷爷。” “浅黛!”空中一阵风过,九幽如仙而落。 “九幽,超度的法事做完了?” “还有几处。” “今夜好冷!” 九幽闻之,脱下白色的僧袍披在了浅黛的身上。 “九幽!”浅黛抓住了他的手,“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你要一直出家吗?”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这样不好吗?”九幽忍着情愫看向她。 “如果有来生,下一世,你还做和尚吗?” “不做了。”九幽抽开衣袖,走向冰床下的一个蒲团,闭目诵经。 闲逛至此的苏黎看到这一幕转头走向一座假山。 不料,却撞上了坐在假山下的北辰。他的身边,几个酒瓶散落在地上。 “酒鬼!”苏黎踢了一下酒瓶,试图发泄心中的恶气。 “你心中不快可以直接踢我啊,踢酒瓶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我不敢踢你吗?”苏黎单腿跪地,“你这个样子,我现在很开心,我希望你一辈子活在自责与内疚之中不可自拔。” “给我拿酒!” “想喝酒是吧?等着。”苏黎站起身,穿过假山,消失在夜色之中。 片刻后,苏黎拿着几瓶酒出现。 “来,我们一起喝。” “给我!”北辰抢过一瓶,仰着脸不断地往嘴里灌。 “楚少爷,你这次来云城为了什么?” “来南山吹风,南山的风吹不醒我,我就去北山吹。北山的风吹不醒我,我就出家做和尚。” “哼,我看你来不是吹风的,你是阎王,你是死神!”苏黎望着昏暗的夜空,泪水灌满了眼眶。 “你说的对,我是阎王,是死神,谁见我谁倒霉。”北辰不断地往嘴里灌着酒,“这酒是水吗?怎么不会醉呢?” “是吗?”苏黎站起身,举起酒,托着北辰的下巴往他的嘴里灌酒。“你不是很想醉吗?我帮你。这样是不是很爽啊,喝,给我喝!” “干什么呢?”这时,一双手把苏黎拽了过去。 “他要喝酒,我喂他啊!” “滚!” “对,叫他滚!”北辰靠在假山上,“滚,都给我滚。” “你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来人蹲下身子扶起北辰。“至于吗!” 夜,池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假山下的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各自的睡房。 空中的雨依旧缓缓地下着,九幽敲着木鱼一直到天亮。 清晨,露水爬满了枝叶,鸟儿在墓林里鸣叫。 花爷爷在这个偏僻又寂静的地方入土为安。 为他送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穿着黑色的西服举着黑色的伞,雨,悄无声息地落着。 浅黛独自跪在墓碑前点着香火。“爷爷,您走好!”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工人说。 “他曾是边疆的战士,一生未婚,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