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细心在首饰背面划出一道“√”模样有点像耐克的商标。这是独属于大姐的首饰标记。 “这下好了，拥有这个标记的首饰，天下间唯有大姐。他日若是有人胡说八道，这就是证据。”</p>
陈小兰感到十分欣慰，“你想得倒是周到。”</p>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p>
姐弟俩相聚说了许多话。</p>
趁着还没到饭点，陈观楼提出告辞。</p>
苏老婆子留他吃饭，他坚决推辞，走得干脆利落。</p>
苏老婆子这下子满意了，晚上有酒有菜，还不用另外添一双筷子。</p>
陈小兰得了体面，苏老婆子就将火力对准大儿媳妇，骂骂咧咧没个消停。</p>
……</p>
隔个天，陈观楼就去请教苏夫子。每回苏夫子都耐心解答，再来一顿啰嗦说教。</p>
时日长了，并不是每一次去他都准备礼物。</p>
有时候去的匆忙，身上只带了几颗饴糖，给苏夫子的两个孩子吃。孩子很满意，苏师母却不满。</p>
一次两次不带礼物，苏师母还能容忍。次数稍显一多，苏师母就有了怨言。</p>
这一日，是陈观楼照例去请教苏夫子，顺路买了几个烧饼带去。</p>
苏师母看着烧饼，态度略显冷淡的接过来，又说道：“倒是难为你想得周到。今儿的中午饭有了，就怕夫子嫌弃没有酒肉。他也不想想，一家子这么多张嘴吃饭，他挣的那点束脩能吃个饱饭就不错了，还想顿顿酒肉，美得他。”</p>
陈观楼：……</p>
好尴尬。</p>
“都怪我，来得匆忙，错过了肉摊。我这就去买几斤肉回来，一定要让夫子吃好喝好。”</p>
苏师母就跟学过变脸似的，立马笑颜如花，“哪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叫两个小的去路口赊一斤回来。”</p>
“不用赊账，赊账岂不是丢夫子的脸面。”陈观楼当场数了五钱银子交给苏师母，对方心满意足，才肯放过他。</p>
陈观楼心想，以后苏夫子这里是不能来了。来一回就得被苏师母嫌弃一回。他又不犯贱。</p>
世上有学问的人何其多也。</p>
苏师母得了银钱，亲自去路口买了二斤肉回来。但是只烧了一斤肉，剩下一斤肉放在碗柜里，打算晚上吃。</p>
照理说，苏夫子挣得不少。然而，苏师母却始终不满意，一直过得抠抠搜搜，一副小家子气的做派。</p>
她和前头的丈夫，生育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已经大了。闺女简单，一副简单的嫁妆就能打发出去。难的是大儿子的婚事，成家要一笔钱。成了家之后，就得考虑搬出去独自立业，又是一笔钱。现在住的房子是苏夫子祖上传下来的，怎么着也轮不到大儿子当家。</p>
她和苏夫子还生育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还小。苏夫子年纪又那么大，万一哪天人不在了，孩子又小，大儿子还没立起来，到时候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办啊。总不能三嫁四嫁。</p>
她抠抠搜搜，还不是为了这个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