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李斌他们，都掩饰不住眼中的羡慕。 只从小的情谊到底是铁打出来的，他们不至于因为周顾有钱了，就在周顾面前不自在。 在杨科的家里喝了杯茶，闲着无事的五个家伙就在村子里面溜达。 周顾其实挺喜欢乡下这股淡淡的稻草乡，在这里长大的他，总觉得这里有股特别亲近的气息。 他甚至都有着毕业以后就钻回乡下的冲动。 不过这并不太现实。 固然每个人都有着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但以他的年纪，早早就躺平，未来几十年未免会太过无趣。 在路上闲聊的话题是以前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说起小时候发大水的时候在路上摸鱼，几个家伙光着身子用桶子、水瓢舀干小水潭，还有到周顾家后山爬山，看到动物骨头，吓得一溜烟跑下山的事。 “你现在在外面上班，工资怎么样？” 周顾在恰当的时候问起李斌。 蒋先锋的情况，他要知道得多些。 有活的时候在外面干活，没活的时候就在家里捕捕鳝鱼之类的东西，一年大概能够赚个五、六万的样子。 每年周建军都要在蒋先锋家里买几回鳝鱼，只是蒋先锋从来都不收钱。 这当然是看在和周顾的交情上。 他老早就说过，只要他有时间，如鳝鱼等这些东西，周顾就肯定不会缺。 李斌听着周顾的话，笑了笑，道：“看做，做的少的时候四五千的样子，做得多能有六七千。” “做什么？” 周顾道。 李斌道：“就是在门窗厂干活。” 他没有蒋先锋弄鳝鱼的那些手艺，但是活也干了不少。 上过流水线，跑过滴滴，送过外卖，还做过焊接。 有时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没有关系，没有门路，又没有过硬的手艺和学历，便很难找出条能发家致富的路子来。 越脏、越累的活，往往工资都不会高到哪里去。 周顾在李斌他们面前说话也懒得拐弯抹角，道：“最近我公司打算扩张了，要招几个搞翡翠雕刻的学徒。你们俩要不要去我那试试？” 到他那，不管是在侯家益下面，还是在胡春华、胡冬升下面，学徒期间都能有四千的底薪。 而且只要肯干，有几个月就能出徒，到时候按件计费，要拿上万是肯定不难的。 周顾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介意拉拉自己的兄弟们。 “学徒期间，每个月只有四千，收入要比你们现在少点。但学徒出来，每个月上万肯定没问题。” 他接着说道。 只别的就没说了。 他不至于像是对胡春华那样，给李斌他们画饼，说到时候让他们也带班组，只打算先看看李斌他们到时候做得怎么样。 李斌和蒋先锋都动容。 “要多久才能出徒？” 李斌到底年纪大些，问道。 周顾道：“只要你们肯认真学，有几个月就差不多了。” 公斤料的雕刻，对雕工的要求并不高。 李斌和蒋先锋对视了个眼神。 蒋先锋道：“我去，正好我现在在家里没事干。” 李斌便也道：“那我过几天就辞职去。” 他们暂时未必会想到周顾那，能给他们带来多大收益，但在周顾下面干活，终归要比在外面混自在些。 其实稍微想想，就能预想得到，能跟着周顾做事，他们未来的收入绝不会差。 就像是鲁岩那样，可能周顾随便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就能发家致富了。 要不然，在每个乡下，那些大别墅里，怎么常常是门庭若市。 不会有人是因为那些有钱人长得帅就上去巴结的，而是心里清楚，有钱人的手上有着很多能带他们发家的路子。 “那等这里端午假放完，你们去潭城联系我。” 周顾说。 他打算把蒋先锋和李斌先安排到侯家益那里。 侯家益自己手艺不俗，还有两个大师傅，到时候自己让侯家益多照顾着点，李斌和蒋先锋要学出来更快。 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大圈。 遇见不少乡亲，周顾还是以前那样叔叔、婶婶的喊着。 这些乡亲们对周顾也很是热情。 有时候停下来说几句，嘴里毫不吝啬地夸赞周顾如今是如何的有出息。 这弄得周顾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有一说一，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随即又回到杨科家里。 周顾和李斌、蒋先锋凑了桌小牌，最多不过一两百输赢的那种，杨科和何亚两个学生党就在旁边看。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周顾婉拒了杨科家人留他吃饭的邀请，回了自家的那个亲戚家里去。 这家亲戚是胡雪梅这边的。 老奶奶是胡雪梅的亲奶奶，周顾得叫姥姥。 然后还有叔外公和叔外婆，和年龄其实就比他大个十来岁的舅舅。 虽说乡下有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就拉倒这句俗话，但因为离得近，周顾家和叔外公这家还是走得比较近的。 说起来，小时候周顾没少往叔外公家里跑。 那个时候胡雪梅的爷爷还在，没少给周顾做玩具。 只随着如今周顾年纪大了，渐渐和叔外公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听。 吃过晚饭就回江县。 周顾开车。 在外面，他就算是再大的老板，在家里也得乖乖当司机。 “小顾，你叔外婆和我说，想让你显舅舅到你那上班，你怎么看？” 路上，胡雪梅突然对周顾说道。 周顾最小的表舅，胡显。 原来在他小舅胡冬升的修理厂上班，学了些修车手艺，现在在家里开了家小的修理厂。 好像开了也有几年了。 周顾并不意外叔外婆他们家会有这样的念头，笑道：“可以啊，我也安排显舅先去学翡翠雕刻就是了，只要学出来，一个月赚一万多还是不难的。” 他都主动让李斌和蒋先锋到他那去上班了，没理由拒绝胡显。 但最后能有多大的成就，这还是得看显舅、李斌他们自己。 “好。” 胡雪梅笑吟吟点头。 又说：“那你什么时候让你显舅过去，你就给我说。” 周顾道：“这里端午节过完就能过去。” 他并不打算把胡显安排到胡冬升那里去，怕胡冬升有了胡显看着，又不见人影了。 安排到侯家益那更靠谱。 而哪怕是塞三个人过去，侯家益这个面子还是肯定会卖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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