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 何业华的面部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冲着胡玉姝打了声招呼。 他的玉满堂生意做得挺大的，可能已经知道周顾的身家，但仍是不怎么将周顾放在眼里。 “何总。” 胡玉姝也笑了笑。 周顾和叶采薇当然也犯不上主动和何业华打招呼。 “何总和家老板认识？” 胡玉姝又问何业华。 因为何业华他们是自己开车来的，并没有带掮客。 何业华笑笑，道：“胡总你也知道，我前些年有在这边闯荡过，这些年也仍然保持着对毛料的兴趣，所以在这边还是有些朋友的。” 他早年间有在瑞丽这边给人打过工，经手的翡翠不少。 虽然如今做的是珠宝生意，翡翠同样不是大头，但单单论对翡翠的专业性的话，他在湘南省的这帮珠宝老总当中，应该是最强的。 胡玉姝轻轻点头，“如今翡翠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何总你算是走在我们的前头了。” “哪里哪里。” 何业华客气道：“我玉满堂和你们胡氏珠宝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而已。而且胡总你们现在涉及的领域那么广，有机会，可也要带我发发财啊！” “好说。” 胡玉姝道。 何业华直接把手机掏出来，给老板打过去电话。 “老郑，我们到了，开门吧。” 听语气，还真是挺熟悉的样子。 胡玉姝知道周顾和李军、李文哲父子不和，微微蹙眉，但人都已经到了这里，现在离开，显然也不太好。 “咔咔咔……” 电动卷闸门很快被打开。 有个五十岁左右的面色较黑的本地中年人从里面露出脑袋来。 他先是看向何业华，“何总，好久不见了。” 也是蹩脚的普通话。 然后又对给周顾他们带路的那个掮客说：“小庄，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被叫做小庄的中年掮客连忙说道。 何业华则是轻轻点头，“我现在翡翠这条路子可是已经铺好了，这回老郑你可得拿些好料子给我才行。” 听他意思，好像是打算要自己加工似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翡翠这条线上，他的确是走在胡玉姝等人的前头了。 只说完，何业华却是又瞥了眼周顾，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给周顾示威？ 示意周顾别想着在这行蹚浑水了？ 周顾只全然当做没有看到何业华的眼神。 “郑老板，这位是湘南省胡氏珠宝的老板胡总，她可是湘南省实力最大的珠宝商。您有好料子，可别藏着掖着。” 中年掮客大概是从何业华的话里边感受到压力，忙对老板说道。 还特意强调胡玉姝的实力。 毕竟，他是靠成交总额来抽成的。 要是郑老板把好的料子都给何业华他们选了，那他还玩什么？ “当然，当然。我这开门迎客，哪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郑老板看了眼胡玉姝和叶采薇，嘴上说道。 心里在诧异胡玉姝实力的同时，怕是也更为惊叹胡玉姝和叶采薇的样貌、气质。 至于周顾，同样被他忽略。 在他们这样年纪的人眼里，周顾就是个小屁孩。 “来，来，几位，请进吧！” 随即，郑老板笑着，将何业华、胡玉姝等人都给让了进去。 这栋楼，显然是他的私人住宅。 里面的装修弄得挺富丽堂皇的。 还装了电梯。 郑老板直接领着周顾、何业华他们到电梯里。 总共五层。 他按下四楼。 到四楼，走进旁边的房间里，周顾算是开眼界了。 这里本该是大厅的位置，不过郑老板并没有对这层进行装修粉饰，连墙面都没有刷白。 里面灯光很是晦暗。 地面上赫然铺着上百块大大小小的毛料。 周顾又瞥了眼旁边的几个小房间，里面同样如此。 他估摸着，单单这层楼里，郑老板的毛料怕就有几百块之多。 即便这些毛料不可能全部都是他的，也足够说明这个郑老板家大业大。 从面上看，可真是看不出来。 郑老板搓了搓手，笑道：“何总、胡总，你们先看着？我去给你们泡茶去。” 何业华和胡玉姝都是点头。 郑老板却是又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出去，“来客人了，到四楼来。” 然后很快有个看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跑了上来。 面相和郑老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郑老板的儿子。 穿着白色短袖，手臂上还有刺青。 到房间里，他只是抱着胳膊在门边站着，也没有要和何业华、胡玉姝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郑老板又冲着何业华他们笑笑，便下楼去。 何业华笑着问起胡玉姝，“胡总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赌石的吗？怎么这回想着过来玩玩了？” 胡玉姝道：“昨天周顾的事你又不是没有听说，我有他跟着，不得过来试试运气？钱，谁还嫌多呢！” “那是。” 何业华笑道。 随即却意味深长道：“那今天我也向这位小兄弟学习学习。” 他作为行业里的前辈，却说向周顾学习，这话里，俨然是带着讽刺意味了。 李军和李文哲都是轻笑起来。 周顾却是懒得和何业华做这些言语上的交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有这闲心，他还不如多看几块石头。 说起来，郑老板这里的毛料品质还真是不错。 全部都是蒙头料，而且没有那种滥竽充数的山料。 看起来皮壳都比较老。 郑老板这个场子，算是专门给何业华这种专业性较高的赌客玩的。 “玉姝姐，那我们这就开始？” 他对胡玉姝道。 胡玉姝点点头，笑道：“反正今天是以你为主，你挑你的，等会儿再帮我和采薇掌掌眼就行了。” 她和叶采薇只是打算随便挑两块玩玩。 不过她这话，却是让得何业华、李军，还有中年掮客都有些诧异起来。 胡玉姝怎么说也算半个翡翠行内人，竟然让周顾帮她掌掌眼。 难道这小子还真懂看翡翠？ 当下几人不再说什么，都蹲下身去开始打灯看料。 看李军的模样，应该是也懂一些。 只有李文哲跟在他的身边，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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