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我得跟二少道歉,我听信了谣言,当真以为二少包养了不少女人,因此近几个月让替身对二少支零花钱进行了限制。” “倒不是我舍不得把段家的钱给段夫人的子嗣花,只是想让二少收收心,不要过于贪恋女色,免得被人带坏了去……” 说着,沈丘一愣,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温以柘:“你不会因为这事儿记恨了替身,把她给杀了吧?” 温以柘闻言哭笑不得,连忙摆了摆手:“怎么会!你忘了我床底下的金叶子了么?我是因为芳华庭的几个姑娘考进了青莲女高,所以花销才大了起来,家里虽然限制了我的花销,但是也不至于让我供不起她们,只是每个月比之之前少了三分之一罢了,缺钱了大不了我拿个金叶子去银行兑,少说也能供养她们一两年,怎么可能让我动了杀人的邪念?!” 众人:…… 可不是么?这家伙有钱,富裕到能拿大金鱼砸死人,但凡看不顺眼了“替身”,直接拿着他爹的令牌,号令那群老家伙夺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感觉除了段宝珠的死弄清楚了,其他两位的杀机都还没出现呢?”虞娇娇茫然的扶额,垮着脸叹了口气,“好难啊……” “还有什么其他的遗漏的……没有说完么?”简不听整理了一番笔记本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的问。 众人面面相觑,表示没有。 她点了点头,笔尖点了点桌面,说:“那就说说时间线吧,因为段夫人的死亡时间和手法暂且不详,所以我们先以涟漪的案件盘起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补充的可以随时打断我。” “案发当天晚上凌晨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大家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压迫感瞬间就上来了,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坐审讯室里喝茶的错觉。} {简姐真的是侦探么?最后如果反转她是凶手,那么将会成为王炸!} {那不能,啥剧本杀凶手的线索都没有?那作者不属实找骂呢么?} “说起来倒是巧了……”温以柘摸了摸鼻尖,无奈的笑了笑,“我和大哥,还有辛老板,在这个时间段在一起喝酒。” “你们三个……?”沈丘挑了挑眉,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据我所知你们兄弟情稀薄的跟不存在似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辛煦闻言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忍俊不禁道:“温二少邀我进府拜访,与我秉烛夜谈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吧?但是骆大少……” 他顿了顿,又说:“骆大少认出了我与董小姐曾经有旧,便来寻我问个清楚,于是刚好撞见我与温二少饮酒闲聊,因此也加入了进来。” 温以柘闻言点了点头:“我刚巧寻了一壶好酒,便想着去与辛老板分享,再加上我欣赏辛老板为人,有意与之深交,所以我九点十分的时候,便拎着酒壶,去了辛老板所住的客房。” 九点是直播时间停止的时候,也就是说他直播结束之后就直接去找了辛煦。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前方好像有个人影,但是太黑了,我没有看清具体是谁、是男是女。” “到了辛老板客房后,我看到住在隔壁客房的傅先生已经黑了灯,不知道是休息了,还是不在。” 简不听闻言,脸上一红,厚重的睫羽仓促的颤了颤,一直关注着她的傅珩之唇角微勾,笑意盎然,简直把荡漾二字写在了脸上。 她的皮肤白嫩,即便是脸上带了妆,也是淡淡的一层,因此脸红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显眼,董书禾此时也没有遗漏她的表情,眼里的调侃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在路上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见到辛老板的时候大概是九点二十分。”温以柘说着,看向了辛煦,似乎在向他求证自己的时间点。 辛煦点了点头,也开口道:“九点二十的时候温二少带着酒过来,我们一起聊天喝酒,至于骆先生,他来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十点前后,我们大概边喝边聊,折腾到了两点左右,才各自散场。” “有人中途离开么?”简不听边说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我们三个人都分别去了一趟茅厕,一来回大概十分钟左右,没有人出去太长时间,因为段府茅厕比较偏远,所以耽搁的久一些。”温以柘仔细回忆着说道。 骆岐川此时也开了口:“因为辛老板心思细腻,生怕有人醉了却不自知,在外面跌倒或者出事,所以特意关注了时间,因为他的做法,让我们也条件反射的学着他一样关注了时间。” {啧啧,难得从骆总嘴里说出来一句夸人的话,还真是怪稀罕的!} {这仨人还真是又诡异又和谐啊!沈姐还真是半点不给面子,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骆总这个人设是真不讨喜,一边自己跟涟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玩囚禁py,一边担心自己媳妇儿绿自己屁颠屁颠去找情敌battle,双标不要太明显!} {说起来,骆总虽然不太讨喜,但是总比珩哥这个大佐好了不少吧?!} {这届网友都是会说话的,这还真是啥话扎心说啥!} “可以说一下具体的时间节点么?”简不听头也不抬,问道。 温以柘:“我记得最先扛不住的是我,大概是十一点五十到十二点出去了一趟。” “之后是辛老板,十二点十五到十二点二十五。” “最后是大哥,十二点半到十二点四十。” 骆岐川和辛煦点了点头,表示默认这个数据没错。 辛煦想了想,补充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去茅厕的时候注意到隔壁客房的灯是开着的。” “我好像也看到了,难怪我总记得好像那时候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应该就是隔壁的灯关了……”温以柘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抱胸看着简不听的傅珩之。 骆岐川却皱了皱眉:“我去茅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隔壁开着灯,倒是去辛老板房间里的时候隔壁的灯是开着的,而且还看到了房间里有人影……我去茅厕的时候只记得当时,只剩下辛老板的房间还开着灯了。” 简不听闻言叹了口气,出来“自首”:“因为那时候我在傅珩之房里。” 傅珩之看着她那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有点忍俊不禁,不禁出声调侃:“那晚简小姐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觉得说不出口么?” 虞娇娇顿时眼睛都亮了。 简不听:“……”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在第一天就被不听拆穿了。”傅珩之话一出口,似乎带着些无奈的宠溺,温柔性感的嗓音莫名让人忍不住脸红。 简不听不由得红了耳尖,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轻咳了两声,说:“那日吃完晚饭,我就出去闲逛,从榕树底下的婶子们嘴里,听到了不少八卦,其中有一件就跟傅先生有关。” 傅珩之把“傅先生”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脸上笑意更浓,狭长的眸子里的情意似乎难以遮掩似的,看的人心动不已。 “有个婶子提到,自家姑娘在车站附近的铺子看完珠宝,出来后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当时没怎么在意,后来才发现从他身上掉了一个好像护身符的东西,看起来很旧了,应该是用了很久的,她顺手就捡了回来,想着再遇到那人的时候还给他。” “我当时觉得这事儿可能并不是无用线索,便称自己的朋友也丢了一个护身符,想看看那个护身符是不是我朋友的,婶子热心的很,就带着我去了她家,把护身符交给我了——那是日本特有的、祈愿健康的御守。” “为了严谨起见,我特意去找了婶子的女儿询问那个路人的容貌特征,最后猜测,这个人多半就是傅先生。” {不是,你们看简姐直播的网友们都吃这么好么?这跟开天眼的上帝视角有什么差别?!} {但是实不相瞒,我当时压根没想到她说的这些,我就是单纯的觉得简姐不知道为啥在跟村民们套近乎……} {所以那个女生说的个子高高的、好像挺白的,偏瘦类型的男生,简姐是怎么听出来这是珩哥的?这几个男嘉宾,不都是这样的类型么?} “因为可能会出现在车站的人,多半只有跟我一样作为客人出现在段府的傅先生了。”简不听抬了抬下颚,“所以,我当天晚上九点之后就去找了他,温二少出门看到的人影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至于灯……” “可能傅先生为了给段府省电吧?”简不听这话说的多少沾了点咬牙切齿。 傅珩之“噗嗤”一笑,安抚道:“我开始的时候没想到会有客来访,只顾着自己心情不好,就早早熄了灯上了床,我若是早知道简大记者会来兴师问罪,那我定然得早早地扫榻相迎。”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整合了一下手头的线索,又闲聊了一段时间,我离开的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二十五分,临走的时候还把傅先生房里的灯关上了。”简不听一脸强装镇定,似乎想竭尽可能的不让人感觉自己的行为过于暧昧。 “既然是这样,那么傅先生也不算是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吧?”温以柘歪了歪头,“还是说傅先生在那之后还有去见过谁?” 傅珩之摇了摇头,唇畔带着闲适的笑意:“并没有,不听走后,我就休息了,直到被尖叫声吵醒,都没有出过房门,也没有其他的证人了。” “从男宾客房到茅厕的必经之路上,就是涟漪陈尸的案发现场,你们三个去过茅厕的人,一点儿特别的事都没看到么?”简不听抬眸看向温以柘、辛煦和骆岐川,眼里满是探究。 “那个院子……因为之前闹鬼的传闻,我们到那儿都尽可能的快走几步赶紧过去,就算是真听到什么诡异的动静,那也是不敢过多停留的……”温以柘讪讪的抓了抓头发,似乎觉得自己过于迷信和胆小而有些尴尬似的。 辛煦有些无奈:“我虽然不是段府的人,但是因为我们闲谈时也聊到了那座院子的故事,尽管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深更半夜,路过也会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因此也是尽可能的避开了的……” {谁还记得段夫人的那句晚上不要到处乱跑?结果这群主儿没一个放在心上的是吧?!} {主打一个一群人没有一个听话的……越说不要越要是吧?!} {这宅子太大也不好,跑一趟十分钟,也忒远了吧?!} {难怪古人都喜欢用夜壶,不然肾虚的一晚上光酷酷往外跑了。} “那其他人呢?”简不听看向剩下的三个女生,神色有些许探究。 虞娇娇正襟危坐,满脸认真乖巧,看起来可爱极了:“我那天晚上十点就上床睡觉了,因为觉得很累,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我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从我房间附近匆匆路过,还听到了似乎有什么金属掉落地上的声音……” “可知道具体时间?”简不听扬眉,看起来对此似乎有些感兴趣似的。 虞娇娇摇了摇头:“当时太困了,连梦和现实都有些分不太清了……也许这是我在做梦也说不定呢……” “娇娇的小院儿只有后窗外的那条路有人路过时,发出什么动静才能被娇娇听到……前窗外是个院子,出了院子才是路,有什么动静她很难听到……所以如果这并不是做梦的话,那时候就应该是有人从后窗对着的小路跑过,还掉了什么东西……”简不听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嘴上碎碎念着,看起来认真极了。 半晌,她抬眸才说:“既然这样,下午补充搜证的时候去娇娇后窗外的小路上看一看好了……也许有人留下了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其他人呢?沈丘和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