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夏看妻子更伤心,忍不住又要抄起藤条又要打过去。 “算了,别打了!”陈母白芍连忙出声阻止,“不关儿子的事情,我只是想到了阿晴说的话,心中一时伤感。” 陈半夏对着妻子点了点头,然后一把从陈彦川的手里拿过了两枚玉钩亲手拼在了一起,然后指着一处细微的裂痕处道:“本来只当你是糊涂,没想到你还是眼瞎。 看到这里了吗?这个地方已经磕破了,自然无法与你的那块完全拼接。” “不可能的,我当初选玉的时候,特意选了质地坚硬的料子,不会这么容易就碎掉的。”陈彦川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父亲的话。 桑晚玉之前没有说几句话,心里想着现下正是“刷好感”的时机,连忙开口道:“是啊!师伯,百里小姐纵然是对师兄心有芥蒂,但是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更不该让长辈帮着” 这话明显就是说百里玥联合陈家人做了局。 陈半夏突然看向桑晚玉,如何对桑天启道:“师弟,这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还请你们父女回避,另外家中杂事众多不方便留宿二位,请你们趁着还没有宵禁,尽快找一处客栈吧!” “师伯?”桑晚玉自认自己刚刚说的话,句句在理,这会儿被下了逐客令,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其实她这一手玩得还是很不错了,但前提是百里玥的“死讯”没有传到陈家。 桑天启这会儿也有些慌了,不趁着这个时候住进来,以后还想和陈家拉上关系可就难到了,而且京城的消费多高啊!虽然他们父女不是没钱,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爹,小玥的事情我承认我也有错。”在场的陈家人都没有把桑晚玉的话听进去,但是显然陈彦川自认了解百里玥觉得她就是会这么干的人,“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拿婚约来开玩笑。” 微微蹙眉,陈彦川本来对百里玥的愧疚少了几分:“她是住在在她姑姑那边吗?等明天下朝回来,我就去说说她,让她莫要再任性妄为。” “闭嘴!”白芍忍无可忍,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儿子居然还在说这样的话。 去百里晴那里找百里玥?还想训斥她? 这分明就是想给百里家找不自在,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了? “娘,我知道晴姑姑和你是好姐妹,你平时也喜欢惯着百里玥,可是这事情她的确闹得太过分了。”陈彦川一脸的为难,“她先是误会我和师妹关系,老是找师妹的麻烦,我教训她几句怎么了?” “教训?”白芍觉着这个儿子简直无药可救了,他们都说了百里玥感染了瘟疫,可是他半点关切之意都没有,反而还在这里和他们讨论对错。 这样的儿子真是让她感到陌生。 白芍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想争辩的了,她叹了一口道:“你晴姨那边你不要去了,她不会见你的。还有就是不要再想着‘教育’小玥了,她不想听,也听不到!” “她离开京城回暮云山庄了?”陈彦川歪着头一脸的不解。 陈半夏最看不得自己的儿子这一副愚蠢的样子,他骂骂咧咧道:“你是个没脑子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她感染瘟疫了吗?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会回京城。” “嗯!那她就是在暮云山庄!”陈彦川语气笃定地说道,“等我明天面圣后,就请假去看她。” “她走了!”陈母白芍语气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几次几次三番的暗示这儿子都听不懂,她决定挑明了,“小玥已经在两个月前已经病逝了,那张你用来治疗灾民的方子,就是她以身试药得到的成果。” 听到这个消息,陈彦川只觉得啼笑皆非,他完全不相信地说道:“娘,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百里家家学渊源,医术不比咱们家差,他们怎么会看着小玥死!”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陈彦川不由得又想起管家傅瓷和自己说过的话——医者不自医! 有心再调侃一下,但是看着父母、乃至爷爷的脸色都越来越严肃,而且这会儿他才发现一向喜欢着艳色衣物的母亲,这会儿真是一身素色。 荣国绝没有长辈给晚辈守孝的规矩,但是心爱的晚辈过世,穿素色衣物以示哀痛的习俗还是有的。 对这个消息同样感到震惊的人还是桑家父女,毕竟两个月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今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然他们不是为百里玥的死去感到惋惜,而是在看到陈家人的态度后,隐约觉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