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战战兢兢了好几天的小厮一看这阵仗,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估计在劫难逃了。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是奴才没有保管好世子爷的药膏。”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夫人和萧澜面前,痛哭流涕地道:“但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喊完冤后,这小厮就开始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原来,萧济还有一个妹妹叫萧湄,是萧国公的小妾所生,但在萧湄出生时,这位小妾却因为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了这个孩子。 而侧室萧柳氏无法生育,萧国公便将这个孩子交给她抚养。 这些年来,萧湄一直被娇惯着长大,因此脾气有些骄纵。 前些日子,萧湄不小心弄伤了手,听说嫡兄萧济这里有最好的伤药,便威逼利诱这个小厮把回春金疮膏给了她。 至于原本装药膏的盒子,则被换上了劣等的药物。 如此一来,萧济才遭遇了这场无妄之灾。 听小厮说完,萧夫人已经是坐不住了,怎么是个人都能害她的儿子。 萧澜也很生气,那回春金疮膏可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东西,可如今竟然是被这样糟蹋了,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上次来的时候,就拿回夫家去呢! 母女二人怒气冲冲地进了萧湄的院子,刚刚推门进入她的房间,就听她在吩咐丫鬟:“涂得均匀一些,背上也要,这药膏真是好东西,还能让皮肤变得如此光滑。” 此话一出,萧夫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庶女此刻在干什么。 她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帘,就看见萧湄衣不蔽体地俯卧在床上,而她的丫鬟都把最后一点可以救萧济命的药膏往对方背上涂抹。 “贱人!”萧夫人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仪态,拉着萧湄的头发就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还偷换你兄长的药膏。” 萧澜则是闻着床帐内熟悉的药味,心口一阵阵发苦,平日里她看得重之又重的回春金疮膏,这会儿就被这样糟蹋了。 萧湄那边她是插不上手了,这个丫鬟倒是给自己出气的好“材料”。 眼神一凛,跟着萧澜一起过来的嬷嬷就把开始掌那个丫鬟的嘴。 顷刻间,萧湄的房间里,惨叫声哭求声响彻一片,等萧柳氏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萧湄和她的丫鬟正抱在一起痛哭呢! 甚至萧湄还更惨一些,衣服半挂在身上,头发也被薅掉不少,根本就看不出她平时骄纵的模样了。 萧国公原本也要过来的,一听说女儿此刻衣衫不整,也就没有进萧湄的院子。 “姐姐,这是做什么?湄儿纵然有天大的不是,你也身为长辈也应该多加宽容,你这样亲自动手是不是太过了?”虽然是在萧柳氏身边长大的,但是她其实对萧湄的感情一般。 只不过是面上装得好,听到萧夫人过来打人的事情以后,也是等对方撒完气萧柳氏在才出现的。 “你可知道,你这个宝贝女儿干了什么?”萧夫人最看不惯萧柳氏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我不知道呀!所以还请姐姐和我说说。”萧柳氏已经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萧澜怕母亲太激动说不好,把明明有理的事情说成没理,便主动站出来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嗯!我听懂了,湄儿的确是做错了。”萧柳氏先是顺着他们说,随后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澜儿啊!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怎么还回来插手娘家的事情呢! 这样可不好,我知道是你心疼你弟弟,但是湄儿也是你妹妹,出了这事,你应该劝着你娘从长计议,而不是跟着一起拱火,你说是不是呀?” 萧澜没想到对方会把这个话引到自己身上,她看了看自己母亲萧夫人,想开口辩解又怕被人诟病不尊长辈。 萧柳氏看着倒是没有任何“乘胜追击”的意思,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这对母女福了福身子,就走出了房间。 不过,她们也很快就知道对方的做法。 因为等萧夫人跟萧澜走出院子后,“正好”就遇见了萧国公。 “就是一盒药的事情,用得着喊打喊杀的吗?”萧国公一脸的不悦,“用完了就去买,难道我国公府连一盒药都买不起吗?” “爹,那不是普通的药!”萧澜试图解释这药的重要性。 但是萧国公根本不听:“不就是谢家的药吗?实在不行就再去要一点!不要再这般吵吵闹闹了,不成体统。” 随后他又不满意地看了萧澜一眼:“出嫁的女子,一天到晚往娘家跑做什么,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回去吧!” 短短几句话,就对这件事情有了处理意见,萧夫人去弄药,买还是去谢家要,随她! 然后就是对“多管闲事”的萧澜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