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玄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望着萧泽彦,“泽彦,我无处可去,谢谢你收留我。” 萧泽彦淡淡地嗯了一声,“你随管家去客房休息,很晚了。” “好。”胡亦玄跟着邹管家出去。 徐熙年也打算走,却被萧泽彦叫住了,“徐医生,我头疼。” 头疼? 徐熙年提着药箱走了过来,萧泽彦比他高一个头,徐熙年抬手朝萧泽彦头顶摸去,“哪个位置疼?” 萧泽彦愣了一下。 徐熙年又问了一遍:“先生,哪里疼?” 他在萧泽彦头皮上按了按。 萧泽彦握住徐熙年的手,往右侧按去,“这里,徐医生,今晚开始痛的,痛得睡不着。” 萧泽彦压着徐熙年的手在自己脑袋右侧按了几下,似乎很舒服的样子。 徐熙年算个全科医生,什么都会一点,但要说精通,那精通不到哪儿去,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让雇主去医院做检查。 他就这样抬着手按了几下,“你坐下,我帮你按摩穴位,放松一会儿试试。” “那就麻烦徐医生了。”萧泽彦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后面是靠墙的,徐熙年没法站到后面去按,只能站在萧泽彦前面。 就着头部的几个穴位,徐熙年挨个按去,手法得当。 “力度合适吗?”他问。 萧泽彦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就悬在萧泽彦眼前,他的视线垂直看过去便是徐熙年的身体,睡袍是丝绸质地的,不厚,徐熙年一动,面料便贴着他的腰线上下浮动。 萧泽彦看了一会儿,随即闭上了眼睛。 “很舒服,徐医生。” 徐熙年笑笑,“那就好,我再按会儿,然后你早点睡觉,今天可能是熬了夜的原因,平时也没见你说头痛,早点睡会好很多,休息很重要的。” “徐医生今天也没觉睡,辛苦了。”萧泽彦道。 “不辛苦。”徐熙年呵呵笑了两声,打工人哪里敢说辛苦,每个月按时给钱就行。 萧家给得多,再辛苦,徐熙年也可以忍一忍。 还没按多久,萧泽彦便抓住了徐熙年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可以了,徐医生,回去休息吧,记得多睡会儿补个觉,明天的早餐我让管家给你留着。” “谢谢。” 徐熙年赶紧提着药箱回去了,不过这么一折腾,他哪里还睡得着,而且这个时候肚子已经饿了。 徐熙年去了厨房,半夜给自己煮了盘饺子,吃了饺子他才回去,快到天亮时,徐熙年不小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睡到中午才起来。 文阿姨不放心,还特意过来看了看,刚到徐熙年门外,就见徐熙年拉开了房门。 “文阿姨,什么事?” “哦,没事。”文阿姨笑道,“我看你睡到中午还没起来,想问你早上留的早餐还要不,马上就吃午饭了。” “那不要了吧,怎么还真给我留了早餐啊,以后不用留,别麻烦。” 文阿姨道:“是先生让留的,说你起来要吃早餐,中午还叫厨房炖了补气血的汤。” 徐熙年怔了怔,萧泽彦也太看重他了吧,又是炖汤又是留早餐的,徐熙年决定今天要是看见他,就再说一声谢谢。 萧家宅子大,里面的房子也多,老萧总带着夫人住在东边,萧泽彦住在较为安静的西北边,徐熙年的客房距离萧泽彦最近,所以吃饭也都是在萧泽彦这边吃。 萧家的主人和仆人是分开吃的,徐熙年跟着仆人们一起吃,从不去主人餐厅,打工人应该有打工人的样子。 萧泽彦中午不回来吃饭,除了早餐,其他两顿饭他极少在家里吃,他多数时间会待在明彦大厦,也就是萧家的办公楼。 胡亦玄独自坐在主人餐厅吃午饭,有一个阿姨在旁伺候着,以免他临时有什么吩咐。 胡亦玄喝着阿姨给他盛好的汤,有一股淡淡的药材味儿,他不太喜欢喝这种汤,喝了几口便皱眉道:“杨阿姨,这是什么汤,以后不要做了吧,不好喝。” 杨阿姨道:“党参瘦肉汤,是先生让做的,您要是不喜欢,下次给您换别的,您把不喜欢的口味跟我说一下,我记下来。” 胡亦玄道:“嗯,以后都不要这种有药材味儿的汤,你记住就行了。” “好。”杨阿姨把胡亦玄没喝完的汤拿走了。 徐熙年与其他佣人在小餐厅吃饭,主人餐厅那边有一两个阿姨伺候就行了,在主人都没回来的情况下,佣人们一般都是准时吃饭。 徐熙年看了看汤锅里的材料,都是选的上好的参,汤也炖得清凉,浓度适中,他便多喝了两碗。 早上睡得太多,今天的午休就省了,徐熙年准备去花园搬两盆花到自己房间里。 刚要准备出去,就见邹管家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拽住徐熙年的胳膊道:“求徐医生去看看越安,他高烧得厉害。” 一听到邹越安这个名字,徐熙年可就紧张起来了,在对原文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邹越安算个反派,而且他是被抱错的真少爷,将来可以虐主角的。 徐熙年不敢怠慢,邹越安不能得罪。于是他提着药箱就赶紧去了,邹管家的儿子不能跟着住进萧家,在距离萧家不远的一个小区里,邹管家租了一间房子。 邹管家开车载着徐熙年来到小区,一路上了六楼。 “越安在屋里,麻烦徐医生给看看。”邹管家领着徐熙年进屋,推开了卧室的门。 徐熙年进去后看见邹越安躺在床上,脸有些不正常的红,眼睛无力地睁了睁。 徐熙年赶紧拿耳温枪给他量了一下温度,397摄氏度。 “什么时候开始的?” 邹管家道:“大概是今天早上,昨天他从学校回来就说不舒服,我还以为没什么事,让他随便翻点下火的冲剂吃了,没想到突然这么严重。” “我先给他退烧吧。”徐熙年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邹叔,倒杯水来。” 徐熙年扶着邹越安坐起来,将药丸从他唇缝里塞了进去,赶紧给他喝了水。 刚吞下药丸没多久,邹越安忽地撑起身子来,把刚吞到胃里的药全吐了,药丸都还没化开。 “邹叔,我送他去医院,验个血,看看情况。” 邹管家很是感激,“我走不开,晚上先生说家里人要聚餐,只能麻烦你了徐医生。” 邹管家把车钥匙交给徐熙年,徐熙年扶着邹越安下楼,开着车去往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