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顾蕴担忧道,“可是不喜欢?我让人去换。”</p>
秦烟抚着肚子,“吃不下。”</p>
顾蕴却理解错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快叫人来瞧瞧。”</p>
在一旁读奏章的王岩先看不下去,“你女儿又不是进宫去服劳役,何至于如此!”</p>
顾蕴沉下脸来,“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疼。”</p>
多年夫妻,顾蕴并不怎么怕王岩,心情不好时呛他两声也是有的,但绝不能在人前。人前,王岩的威仪不容亵渎。</p>
王岩不言语,继续读手里的奏章。</p>
秦烟挺长脖子,想看清那奏章上写的什么,是谁上的,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楚。</p>
“父亲,奏章是谁上的?”</p>
王岩面无表情道,“不该操心的事少操心。”</p>
秦烟拈起一颗荔枝剥开龙绡壳,露出洁白晶莹的肉。</p>
上京是种不出荔枝的,这些荔枝快马加鞭从岭南送来,冰块封存保鲜,耗时耗力耗钱,总算保住了一部分荔枝的鲜美,连枝叶都还是碧绿的。</p>
换王家别的女儿,听王岩这么说可能就此打住了。</p>
王馥不会。</p>
“是站在外面晒太阳的人上的吧?”</p>
秦烟垂下眼皮,压住眼底的情绪,做势吃荔枝。</p>
王岩抬眸瞪她一眼,“为父的话你惯会当耳旁风,我还没问你,宫里进展如何了?”</p>
“个个都想学王馥,他现在谁都不信。”秦烟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壳。</p>
“你为何不直接向陛下坦诚身份?”</p>
秦烟把剥好的荔枝放回琉璃盏中,“我坦诚他就会信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在他面前漏了一手瘦金体,就夸我好手段呢!”</p>
“你是如何打算的?”王岩合上奏疏,扔在一旁的桌案上。</p>
“徐徐图之。”</p>
侍女送上一盘酥山,秦烟拿起羹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凉气入喉。</p>
“也不急在一时,画人画皮难画骨,仿得再像又如何?在真正的王馥面前,谁都没有胜算。”王岩走到盆架前净手。</p>
“话虽如此,但目前陛下谁都不信,王馥会的,我做得哪怕一模一样,他也只会认为是我下的功夫到了位。本就不信任我,父亲再在朝堂上高调行事,他将更加防备我。”</p>
王岩没回答,抽下干净帕子擦手。</p>
秦烟继续道,“院子里晒太阳的是朝中的官员吧?父亲,您把他叫来太尉府罚站,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如何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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