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p>
容湘有些心虚，试探着问，“陛下对皇后很了解？”</p>
李奇久久不言，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轻声开口，眼底浮现出一丝落寞。“我仿佛说得太多了。”</p>
王馥走后，在这勤政殿里，他难得同人说上两句话，内侍们关心他的身体，但不敢说太多。先皇后，人人都知道是他心底的痛，更无人敢提。</p>
世人净说当皇帝好，他当了没多久，就体味了孤家寡人的冷清寂寞。</p>
都敬他、畏他、算计他，却无人懂他、爱他、怜惜他。</p>
帝王之道，孤绝之道。</p>
他坐上了他最不喜欢的位置，过上了他最不想过的生活。</p>
容湘心领神会，他不想再说得更多。她识趣，就此打住，再追问平白惹人厌烦，实际上，她也并不是好奇心丰沛的人。</p>
只是，她看着坐在一束天光中和光同尘的年轻天子，觉得这样的他，过于委屈无助了。</p>
秦烟身着女史袍服，手里抱了几本书，正要去长乐宫当值。</p>
时安还不到四岁，接受启蒙还有些早，但李奇发了话，要教公主读书识字，要不教，就是抗旨不遵了。</p>
找适合时安读的书着实费脑筋，秦烟还没想好，第一日，就先教女儿习字吧！</p>
到公主居住的长乐宫其实不必非要经过东宫，但秦烟没死心，还想看看她那骄横跋扈的好大儿。</p>
也就这么巧，上次碰见李耀把内侍当猪赶，这回碰见他拿宫女当靶子学射箭。</p>
“你抖什么抖？抖这么厉害让本太子怎么射？”</p>
一名宫女站在石榴树下，头上顶了个苹果，抖得像把糠筛子。李耀提着一把弓站在对面，搭在弓上的箭矢，可是扎扎实实的铁做的，要手不稳，一箭过去，不死也得残了，难怪小宫女抖得这般厉害。</p>
这回秦烟忍不了了，快速走过去。</p>
“你怕什么？师傅都夸我学得快。”看宫女瑟瑟发抖的样子，李耀先来气了。</p>
小太监在旁边捧臭脚，“那是，咱们太子聪慧过人，自是一学就会，殿下箭无虚发，这小苹果儿可别想躲过咱们神箭手这一箭，殿下快射，小的已经等不及要为殿下喝彩了。”</p>
其余宫人纷纷附和。</p>
只有宫女哭着哀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p>
“别动啊！真射你脑门上，我就让人把你拖去乱葬岗埋了。”李耀重新拉弓上箭。</p>
刚要一箭射出，从斜旁伸来一只手，一把将箭矢抢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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