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言云川就闻到了她发间的香气。</p>
他从未与女子靠得这样近过，一下子脸颊充血，慌忙别过脸去。</p>
“不急，我后日就要回边塞了，边关风沙莽莽，穿不上这样讲究的衣裳，待我下次回京述职，你再给我。”</p>
后日就要回边塞了，从此一别两宽，也好。</p>
秦络收了软尺，把钱袋里的银票拿出来，连着钱袋和方才丁金银给的五十两银子一起扔给他。</p>
言云川接过，捏在手里，疑惑地望向她。</p>
秦络对上他的目光，“五十两就是五十两，我收了你的钱，必然用心对待不会坑你，我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京，回京以后便来秦府找我，我不在，我也会吩咐家里人，让他们取来给你。”</p>
说完，她背着包袱转身离开。</p>
言云川追在后面，声调略显急切，“你为什么会不在？你要嫁人了?”</p>
秦络头也不回，“不嫁人，我要当师匠。”</p>
言云川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弯道处，低头望了眼手里的钱袋，钱袋上绣的是凤蝶戏牡丹的图案，他不懂刺绣工艺，只觉得上面的两只凤蝶宛如活着一般，像是下一刻便要挣脱丝线飞向半空。</p>
他情不自禁用拇指摩挲蝶翅上的纹路，仿佛上面还留有主人手指的气息，若有所思。</p>
言云川站在酷烈的日头下，捏着钱袋发了好久的呆，半晌回过神，笑自己魔怔了。苦笑着摇摇头，便往秦络离开的方向走去。</p>
“言云川。”</p>
他闻声回头。</p>
拐角处一棵紫薇花树下，秦烟斜倚在白墙上，手里捏着一把团扇，一摇一摇地扇着风。</p>
言云川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她两眼，“我记得你，你是秦小姐的妹妹，夜市上见过。”</p>
秦烟挑挑眉，唇畔含笑，“言小将军好记性。”</p>
“你方才不是这么叫我的，在上京城里，直称我名字的闺阁小姐可不多。”</p>
上一世的王馥算一个。</p>
阴阳他时唤“言小将军”，生气时连名带姓叫“言云川”，大多时候其实都叫得是“言云川”，所以方才没多想就叫出来了。</p>
秦烟镇定自若，脸上笑意不改，“我从前是个傻子，不懂这些规矩。”</p>
言云川觉得这人真有趣，笑道，“我听秦小姐说过，落了回水，救起来就变聪明了，那水真这么神奇？我也去喝两口。”</p>
秦烟懒洋洋打着扇，下巴微抬，“回头我画个舆图，派人送给你。”</p>
“那就麻烦秦二小姐。”她迟迟不说明来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