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络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手编的扇坠,不是寻常的吉祥结,用靛蓝色彩绳编出了一只小兔子,十分精巧俏皮。</p>
“丁坊主,你我合作这么久了,我如何会让你做亏本买卖,配上这个扇坠,二十两少不了。”</p>
丁金银定定看了两眼,笑起来,“我是不得不佩服你,我也不瞒你,你送来的东西的确销得很快,去年你搭着送来的一个扇坠,差点让礼部司与吏部司的两家小姐抢得打起来。”</p>
秦络打趣道,“那你怎么不夸夸我,让我多做几个?”</p>
“可不能太捧着你,你又不是我坊里的人,走的东西太俏,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幸亏你不做生意,否则,我俩定要成为死对头。”</p>
“坊主说笑了,要有手艺就能把生意做好,绣衣坊中的师匠何不自己去当老板?咱们说回生意,加上扇坠十两银子。”</p>
丁金银道,“这你可说对了,有手艺未必能做生意,你说能卖二十两就能卖二十两了?”</p>
秦络把绣品摊开,笑道,“丁坊主,你再仔细瞧瞧,双面绣费时费力,若只按平绣的价格卖,我何必费这功夫?再说,不是秦络托大,您坊中除开师匠以外的绣娘,有几个能将双面绣刺出这效果的?”</p>
简简单单的一株兰草,却似种在山里,叶尖的一滴清露仿佛还透着浮光,丁金银心里很清楚,她手底下的绣娘的确没几个能绣出这种效果来。</p>
确切得说,秦家小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她的绣品看不出工整的匠气,处处透着清逸的灵气,地上的花,水里的鱼,经她的手呈现,便不再是丝绢上的死物,都似有生命力一般。</p>
她在心里给成品估了价,到时候就说是坊中师匠绣的,算起来可不止值二十两。</p>
心思饶了千匝,丁金银叹了口气,“算了,瞧你也不容易,少挣点就少挣点吧,加上坠子,十两。”</p>
秦络跟她打了那么久交道,心知肚明她那精打细算的奸商本性,无奸不商,做生意嘛,让中间商有挣,生意才能长久。</p>
把扇坠和绣品全塞到丁金银手里,笑说,“丁坊主大气。”</p>
丁金银手里还抱着个包袱,是为兵部尚书家三小姐做的衣裳,这位容小姐对刺绣工艺的要求十分苛刻,她正准备去求李先生,李先生原是绣衣坊的师匠,前些日子告病回家休养,让人冒病刺绣,委实说不过去。但那容三小姐就只看得上李先生的手艺,别的嫌弃匠气太重,落了俗。</p>
丁金银转转眼珠子,论非凡脱俗,只怕李先生都要逊色秦络一筹。</p>
她将绣品和扇坠塞进怀里,“我这儿还有一桩活计,你肯不肯接?”</p>
秦络正缺钱,想也不想,“接。”</p>
丁金银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翠绿提花缎的衣裙,“雇主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