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历史古籍,也找不出几个像陛下这么疼爱孩子的君父。你走后第二年,大臣们劝诫陛下新立皇后,陛下不肯,可能是听得烦了,竟然无任何预兆,要立耀儿为太子。”</p>
秦烟非常惊讶,“这样说,立太子时,耀儿才五岁?”</p>
李家祖训立贤不立长,所以都是等皇子成年了,考校人品才能,方立东宫。</p>
顾蕴看着她的脸,道,“是啊,此举说难听些是违背祖训,听你父亲说,当时殿上跪了一大片,都是劝君三思的,可陛下异常执拗,力排众议,坚持立了太子。你们成婚五年,我映像里,陛下一直是端方持重的,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要立耀儿为太子,你可知为何?”</p>
秦烟手放在桌下,揪着桌布一角,捏紧。</p>
顾蕴只知出事时,王馥正为立妃之事同李奇闹矛盾,偏偏在那之前,风波又起,确切说,李奇继位后,关于王馥与御使大夫之子有私情的谣言就未曾止息过,李奇充耳不闻,对王馥宠爱如旧。</p>
“还不是因为,耀儿是你生的。”顾蕴还是把话说出了口。</p>
“母亲,不要说了”,秦烟硬起心肠打断,“帝王恩宠岂能长久?色衰爱驰,是多少后宫女子的血泪。他曾经对我用情再深,这份情谊总会消散。说来,最为可靠的还是家人。”</p>
秦烟起身离座,在顾蕴身前跪下,“母亲,您与父亲,一定要替我的耀儿和时安多多打算,那也是我们王家的孩子。”</p>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p>
秦烟人微言轻,不能为太子和公主计,能倚仗的,还是只有王家。</p>
顾蕴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这个勿消说,耀儿与时安是当世最尊贵的孩子,自然也会是你父亲最珍视的外孙。</p>
秦烟听出母亲的话中真意,心生悲哀,身在漩涡中心,她的孩子又怎能避免成为棋子呢?既然逃不掉既定的命运,那么,她希望她的孩子,能挣脱棋盘,成为下棋的人。</p>
“对了,这件事先不要让你父亲知道。”</p>
说话的功夫,菜已然冷了,顾蕴身边的大丫鬟在外询问可有其他吩咐,顾蕴三两句打发了。</p>
秦烟趴伏在顾蕴的腿上,她也觉得先不要让父亲知道得好,为什么不,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她的直觉。父亲为人严厉,对她却极为宠爱,有时候刚吼上一句,她眉梢一坠眼睛一红,那态势就软了,只好改生自己的气,用力甩下袖子离开,眼不见心不烦。</p>
无论是严父还是慈父,都是她的亲爹,她死的时候他肯定是伤心的吧?如果知道她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是高兴还是害怕?</p>
默了半晌,秦烟轻轻“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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