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就是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他再往上看,对上泛着冰凉的寒眸。
寒霜遍布,对方个头不高,气势却压倒性的让他顿时没了调情的心。
“有本事,再说一句?”
男生连连从卡座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景臻看着易谨,不由得挑眉,轻吹了一个口哨。
“来啦?”
“站起来,走。”易谨收回脚,神情恢复平静。
“走什么啊?”她喝到了醉醺醺,站起来,强行想把易谨给拉坐下来,却怎么都拉不动。
这人在她面前耍酒疯。
“不想走?”
“酒还没喝尽兴呢,走什么。”景臻说,“来来,你还没喝过酒吧?来两杯?”
易谨懒得搭理酒鬼,扯着她往外走去。
景臻踉踉跄跄的跟着易谨从酒吧出来。
晚风往她衣服里面钻,凉得景臻直打哆嗦。
酒意清醒了不少。
二人在路边走,景臻走路摇摇晃晃的,抓住易谨的胳膊,“你别走这么快啊。”
“我送你回家。”易谨站在路旁,淡声说。
“我不想回去。”景臻坐在路牙上,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飞速驶过的车子。
易谨没搭她的话,等着拦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臻清淡的声音传过来,“你说,本来恩爱的大学情侣,到社会一起打拼,结婚,事业有成,本来应该是美满的故事,怎么结局偏偏就不让人满意呢。”
易谨听到她的话,就知道她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问了?”
“没有。”景臻抹了一把脸,语气更淡了,“明毅把他办公室的门锁换了。”
易谨:……
“你想怎么办?”
景臻冷笑了一声,“就看我头上的草到底绿不绿了。”
她话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狠,“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
听完她的话,易谨就知道景臻不是被人绿了之后还能坐视不理自怨自艾的人。
她会想方设法搞清楚真相,然后狠狠把人踹开。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景臻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易谨身边,抬手搭着她的肩膀,醉醺醺的说,“学妹,今天就收留你学姐一晚罢。”
易谨眼底显而易见的嫌弃,将她从身上拉开。
等车的时候,景臻跑到一旁,吐了大半天,都快把胃都要吐出来了。
“再这般喝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易谨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景臻笑的灿烂,犹如枯败的玫瑰,绽放自己最后美丽的姿态,“怎么会?我命硬着呢。”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易谨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她把景臻带回了家。
苏之谣和易奶奶早就睡了,桃源看到陌生人,便开始汪汪叫。
被易谨一个眼神给看回了狗窝。
“去洗澡。”
易谨把自己的睡衣扔给她。
在外面的医药箱中拿出了药,又倒了一杯牛奶。
“易谨,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臭男人样啊,我不想穿。”
“那你走。”
“这么狠心,不怕我半路碰到歹人劫财又劫色啊。”
易谨懒得搭理她,“把牛奶喝了然后吃药。”
在地上放了一床被子,易谨爬上自己的床,对景臻说,“你打地铺。”
“啧。”景臻捏着盛有热牛奶的杯子,“易谨,你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回答她的是一阵平静。
她摸着热牛奶,指腹也被染上温热,她眼底氤氲水气,一口把牛奶喝光,又把药给吃了。
她倒也不嫌打地铺,穿着易谨的睡衣,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