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一听，来了兴致，连忙问道：“什么交易？”</p>
晋王直起身回道：“他与他的门生支持科举选士。”</p>
杨坚愣了一下，有些不信，疑问道：“这话你也信？”</p>
晋王回道：“这次儿臣信他！”</p>
杨坚顿了一顿，道：“那你细细说来。”</p>
“是。”接着晋王便在帐中待了许久，直至时至半夜，杨坚才回到独孤皇后的帐中。</p>
正在晋王与杨坚相谈之时，杨素正跪在独孤皇后脚下，哀声求道：“求皇后娘娘，救老臣一救！”</p>
独孤皇后深深叹着气，道：“杨公府上姬妾成群，孤与阿耶（杨素夫人郑祁耶）交好，早就为她不平，如今你竟还敢求孤帮你？”</p>
杨素低头求道：“臣与夫人夫妇一体，就算看到老臣夫人的面上，皇后娘娘便求陛下枉开一面吧！”</p>
独孤皇后十分为难，看了看一旁的乐平公主，乐平公主上前扶起杨素，道：“非是母亲不肯帮忙，只是母亲身在后宫，立身持正，为避当年吕氏之祸，不干朝政。</p>
杨卿之罪事关数万役夫性命，这论朝堂国法，你让母后如何为卿辩白？”</p>
杨素深深叹道：“臣与夫人心中十分敬慕皇后娘娘，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为皇后尽心效力。</p>
当日陛下说要为皇后娘娘修建离宫，用于安养天年之时，老臣想着，能为皇后娘娘出一份力，便此生无憾了。</p>
自臣领命以来，便想着快快修好，日夜不停。哪怕快上一日，皇后娘娘便能早一日住进臣修的宫殿之中……”</p>
“糊涂——”独孤皇后急道：“孤又不是不知道——这山中行宫多么难修，孤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孤能不能活着住进去，用得着杨公操心？”</p>
“皇后慎言——”杨素急叫道：“这生死之事太过惨烈，请皇后娘娘莫要这般随意宣之于口，老臣听了心中难受。”</p>
“你……”独孤皇后气得脸色一白。</p>
杨素又道：“臣想着，这离宫只是为让皇后娘娘安养的，皇后娘娘早住进一天，说不定身子便能安养好了，活个千岁千岁千千岁！”</p>
“你少来奉承孤——”独孤皇后气道：“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孤。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为了缩短工期，逼死了万数役夫，数万的焦尸，累累白骨，这份罪业你是要让孤来替你承担么？”</p>
“是——”杨素狠声说道：“都是臣的罪业，可臣不后悔。哪怕能让皇后娘娘延寿一日，死一万役夫算什么……”</p>
“住口——”独孤皇后喝道：“这滔天的罪业如何延寿？怕不是孤的催命符吧！”</p>
“皇后娘娘——”杨素拜道：“陛下他……若是要定臣的罪也无妨，只是臣的罪一旦定下，那费时三年建造的离宫，要如何安排？”</p>
独孤皇后一顿，杨素接着道：“臣废尽心力修建的离宫——有罪，那离宫便是臣的罪证，陛下与皇后娘娘明知那是罪业，还要住进去，岂不是天下人的笑话？”</p>
“大不了，孤明日就返回京去！”独孤皇后赌气道。</p>
“皇后娘娘真得忍心这耗尽民力的离宫，就此荒废了么？臣固然有罪，但若这离宫不为皇后娘娘所居，那数万役夫才是白死了！”杨素哀声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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