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曲

在孙柔开口的一瞬间，李易安感觉被无形的重物撞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对方。 虽然这是一首老歌，但是以前他还是听过好几次的，旋律很熟悉。 孙柔唱得自成一体，调更高一些，整体节奏也放缓了半拍。 不同于原唱孟庭苇甜美的声线，唱得略显失落与苦涩，孙柔的声音更空灵，更悠长，哀愁却更甚，似乎带着一种被压抑的力量。 2010年，选秀唱歌节目办了一届又一届，年年都长期霸占各大电视台，也许是因为电视的音乐效果不好，也许只是李易安个人的想法。 他觉得所有所谓的选秀歌手、实力歌手，都无法带来此刻的震撼，甚至连万一都没有。 众人也都突然安静，怔怔得看着孙柔，有迷惘、有惊讶、有沉醉，神色各异，连拿来电脑的刘颖欣也端着电脑定站在原地不动。 天色已入夜、入冬的大阪没有虫鸣、却从一间老旧民居传出微弱却动听的歌声。 “天还是天，雨还是雨。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唱到副歌时，孙柔天籁般的歌声中似乎突然带了一丝颤音，随即停止了歌声，拨回了自己散落的头发，抬起头看向发怔的众人。 “不好意思，突然就想唱了。”孙柔倒也大方，眼带湖光看了一圈众人，最终停留在李易安身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像词记得不太清楚。” 原本热闹的屋子在孙柔开口清唱后便安静无比，众人也处在震惊中，哪还有人去接孙柔的话。 “你们干嘛？”孙柔似乎丝毫未知，奇怪道。 李易安见众人没说话，问道：“干嘛不唱了？” “有一点微醺，献丑了。”孙柔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李易安自饮了一杯，没说话。 不得不说，虽然是清唱，但是孙柔唱的这半首歌感染力太强，不自觉也矫情了起来。 “你可以去参加超级星光大道。”刘颖欣这会终于回到了座位，宋倩和陆可两个年轻女生也频频点头，“超级女声也行。” “哪有那么夸张。”孙柔觉得她们大惊小怪。 “原住民果然有能歌善舞的血统啊。”黄惠珊说道。 韩鑫这会也忍不住发问，“你是有过专业培训吗？” “没有啦。”孙柔无奈，“国中时候的音乐教育课算吗？” 大家依然纷纷惊叹不已。 “干嘛还放音乐，让小柔唱就好啦。”刘颖欣盖着电脑说道。 “是啊。。。”李易安一声感叹。 “来。”孙柔向李易安伸出了手掌。 “干嘛？”李易安不解。 “你听歌手唱歌不要给钱的哦？”孙柔俏皮道。 “来来来，大家凑一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鼓个掌。”李易安索性站了了起来，向大家做乞讨状。 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刘颖欣也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个音乐电台，大家兴致不减，气氛愈发亲近起来。 一瓶清酒眼看见底，孙柔与黄惠珊虽没有醉态，但面色渐红，几个喝的少女生也是一样。 李易安虽也放松了很多，但面色不改，韩鑫没喝酒自是不谈。 “所以你们有看台湾的电视剧吗？”刘颖欣问众人。 “有啊，郑元畅和林依晨的恶作剧之吻啊。”宋倩大声说道。 “那个还蛮新的。”刘颖欣说道 “流星花园也很红啊。”陆可也兴致勃勃说道。 “李先生呢，会看剧吗？”刘颖欣问道。 “流星花园肯定是看过一些，那个恶作剧没看过。”李易安回忆道，“但是电影我记得好几部。” “是哦？看过什么电影？”众人好奇。 “最好看的当然是梁家辉的《黑金》啊。”李易安说道。 结果包括台湾三人组都连连摇头，表示没看过。 李易安惊讶，问韩鑫：“你没看过吗？” 韩鑫摇了摇头，“我以前的时间都用来打游戏了，偶尔看也是港片。” 李易安转念一想，“不对，这部主演是梁家辉和刘德华，可能是香港拍的，但是也有很多台湾演员，李立群不就是吗？” “你等一下。”刘颖欣摇了摇食指，“我来搜索一下。” “这个片很老唉，应该是合拍的。”刘颖欣翻过电脑给大家看。 “是哦。”众人凑过去看了眼电脑说道。 “好吧，算是我没搞清楚。”李易安认错，“《艋胛》肯定是的。” “是的，艋胛算的。”刘颖欣认真答道。 “你似乎很喜欢兄弟主题的电影哦？”一直安坐的黄惠珊突然问道。 “兄弟？”李易安思索这个词，“你说黑道片？” “是的。”黄惠珊点头。 “男孩子应该都喜欢吧？”李易安平静道，“为什么这么问？” 黄惠珊此时眼神也迷离起来，“乱问的，只是觉得。。。” “什么？”李易安好奇。 “觉得你身上有种兄弟气质。”黄惠珊轻轻说道。 “那是什么气质？”李易安茫然，玩笑的语气问道“意思是我像个小混混吗？” “不不不。”黄惠珊仿佛回过神来，“只是说一种感觉，我乱讲的啦。” “你是说他有点‘台’哦。”孙柔问道。 黄惠珊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台又是什么？”李易安被她们搞糊涂了。 “就像。。。”孙柔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光看到李易安身上，突然找到了答案似的。“就像你这个衬衫干嘛上面三颗纽扣都不扣啊。” 虽然气温已经到了10度以下，但是李易安天生不怕冷，除了一件薄外套，贴身也只穿了一件衬衫和t恤，他确实也习惯不太扣上面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打底t恤。 “这。。。”李易安被闹了个大红脸，急忙去扣扣子。 “打个比方啦。”孙柔笑道。 。。。 夜色已深，众人起身要告辞，冯佩佩依然没回来，看来是在亲戚家留宿了。 李易安和韩鑫坚持留下来要帮忙洗碗，毕竟他俩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不过在黄惠珊的坚持下，只是让他们收集了垃圾带出去倒掉。 临别之前，李易安突然想到钟哥的事情。 “对了，中级班的前辈给我介绍了一个活，在泡菜加工厂打工，时薪650，你们想去吗？”李易安问道。 “不过，是体力活，应该是比较累的。”李易安补充道。 “太累的话，应该也不会招女生吧。”黄惠珊想了一下说道。 “确实没说只要男的。没关系的，前辈说了，觉得累干一天也给工钱。”李易安道。 “我们考虑一下。”台湾三人相视一眼说道，“你们会去的哦？” “我和韩鑫都去。”李易安说道。 “我还没想好呢。”韩鑫急忙道。 “你去的。”李易安看着他道。 韩鑫无奈不说话。 “你们呢？”李易安又问宋倩和陆可。 “我已经在一个社区医院做勤杂工了。”陆可笑道。 宋倩也笑着说道，“前辈已经介绍我在料理店打工了，包一顿饭的。” “啊。。我都不知道。”李易安挠头。 “谁知道你的心思在哪。”宋倩捂嘴笑。 “好吧，好吧。”李易安挥手告别。 宋倩和陆可也住在这片住宅区，出门四人也就分道告别了。 李易安顺路和韩鑫往车站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