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那边,侯府没像嘴上说的那么硬气,她仍然主持着中馈,只不过世子不再大手脚买字画,收敛了许多。估计是外面的人嘲讽他花媳妇的嫁妆银子,面子有些挂不住,要暂时避避风头。 不过来栖梧院子的次数变多,但是不过夜。来了就到处看,佯装欣赏摆件到处溜达。 栖梧面上凄婉,内心冷笑,想要她嫁妆,又不想留下子嗣。 这分明是想让她当几年招财猫,不想让她出的子嗣和已故的世子夫人出的嫡子争锋。 已故的世子夫人出身世族王家,她之前听族长说过,原本侯府想要纳寡居的前世子夫人的妹妹小王氏做填房。现在她这么个棋子占据这个位置真的是碍了许多人的眼。 幸亏她现在有跳出这个鬼地方的能力,否则不得被那些腌臜玩意儿磋磨死。 现在她处于大众视线中,他不敢做太过分的事,一旦风波平息,人们不再关注她。就是她危险来临的时候。 和侯府有姻亲那个皇子如果真的上位,那曾经预料到的,侯府想让她出意外的危机就会一步步到来。想必那时她族里也不会为了一些钱财和她卑贱的性命与侯府撕破脸。 假如那个皇子出了事,失去夺嫡可能,那侯府作为姻亲,也避免不了倾覆。她同样没有退路。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侯府的棋盘掀了。她只能当棋子,侯府和族里也别想当旗手,大家都去更大旳棋盘里当棋子好了。 老夫人也旁敲侧击的想从她手中抠点东西出来,她每次都装听不懂,回回送去的都是饮食。 每次她前脚走后,老夫人就气得在屋里摔茶杯,栖梧知道他们忍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有行动。 没过几天,她的院子旁边的蘅芜苑着火了,府里人来人往忙着灭火。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院子被拆掉一排与着火的院子相邻的厢房,防止火势蔓延。 栖梧还以为他能有什么高招呐,原来是烧自己家房子。 侯府是开国的时候御赐的宅邸,面积很大,规格也很高。但是这么多年来,不善经营,寅吃卯粮,好多院子腾不出维护的钱财,再有上一代分家后,只有继承爵位的侯爷一家住在府里,有些院子就封了,只是定期修缮一下,减少维护费用。 蘅芜苑就是这样一处院子,烧了也就烧了,本身就破败了,又能当打开她院子的一条通路,以后还不用维护,也不会留在那里空耗钱财损害侯府形象。 栖梧知道,拆了房子,那日后修理,她的院子就一直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就算她要求换院子,搬院子过程中世子就有机会觊觎她库房的东西。 火灭了,趁着世子的的手还没伸进来,栖梧把所有丫鬟赶出去清理着火后杂乱的院子,她自己关上门进了库房,联系图图。 她之前提醒过图图最近可能需要她帮助,所以图图最近哪都没去,一直在家宅着。 “图图,你把给我准备的宠物木屋都上架,我需要存放一些东西,要比库房矮的能放进库房里的大小。” 图图赶紧把前几天准备好的,特制的,门洞留的非常大的最大号宠物木屋上架,大型宠物屋价2点。 栖梧在之前特意留好的库房空地选放置,无声无息一个宠物屋就出现在她眼前。 她之前就做了一些预案,其中就有库房被觊觎的应对计划,所以提前把所有贵重小摆件和一些小件的珠宝头面都摞起来放在大箱子里。 她一路走,一路放宠物屋,装满一个就退回一个,没一会的功夫,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十多个大箱子收走了。栖梧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就按耐住再多刷点珠宝的心情。这种浑水摸鱼的机会不多,虽然摸的是自己的鱼。 但明面的东西,转入地下,她才能自由支配,否则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栖梧环顾四周,她又取出几个图图之前给她的玻璃杯,放在库房的百宝架上,图图和她说过这种杯子一个镯子能买几万个,这样,她就舍得拿出来钓钓鱼了。 她环顾四周,库房的东西没有明显减少,但是收走的东西,大概占库房总共价值的一半。 库房剩下的东西大多是比较笨重比如一些贵重家具,大型古董,昂贵布匹银两等。 她进库房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炷香。出来后,就收拾妥当去向老妇人问安。 老夫人难得的没有刁难她,还拉着她安慰,问她有没有受惊,让她留下来一块用晚膳,她就明白了,侯府的试探连晚上都等不及了。 这边栖梧院子已经开始修整,没人注意已经有个身量不高,女装打扮的人溜进了世子夫人的库房。 库房里很大,还有很多箱子扎着红绸,来人快速小心翻看一遍,一边看有没有适合顺手牵羊的东西,一边找任务物品,等到了百宝架这边,来人一下就看到了百宝架上的琉璃杯子。 每个琉璃杯子都被装在单独的大盒子里保护的严严实实。 杯子有好几个,每个样式都有所不同,但是又同样的无色透明晶莹剔透,在少有光源的库房里熠熠生辉。 来人小心的用盒子装好。装好这琉璃杯子,包袱已经不小,来人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库房,他自己还没什么收获,只能拿了几个银锭塞进怀里。 看库房的很快就会回来,她来不及再开锁着的那几个裹着红绸的箱子,来日方长,先回去复命为上。 世子终于等到了他的珍宝,他小心的端详琉璃杯。晶莹剔透,宛如凝冰,在烛光下显得流光溢彩,每一个琉璃杯造型都有所不同,个个都是孤品。 世子表情嘲讽,第一次觉得栖梧是如此贴心,花大把钱财换来的稀世珍宝,就这么被他得来。 按照他对琉璃价位的估计,栖梧压箱底的银子大概已经去了一半,这种品质的琉璃总不可能是她不花钱得来的。 之前卖琉璃茶几卖的钱没有得来,恶名却让他担了,这口恶气现在终于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