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 清冷的月光穿过黑暗,洒下一层银辉。 萧珺昭靠坐在凉亭的木椅上,月光透过缝隙落在她的脸上,半张脸隐在暗影之中,令人窥探不到她的情绪。 她手中转动着白玉酒杯,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酒香。 知礼携剑守在凉亭入口。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即知节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她朝着凉亭跑来,喊道:“主子。” 萧珺昭轻抬眼皮,淡声问道:“得手了?” 知节单膝跪地,回道:“主子,任务失败了。” 她并未参与夜闯翎王府的行动,毕竟她若是被抓住,萧珺昭可就说不清了,所以她等在翎王府外面。 翎王府许久未有动静,她便知道任务失败了,立刻赶回来向萧珺昭禀告情况。 萧珺昭脸色沉了下去,冷声斥道:“一群废物!”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接连传来男子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萧珺昭满脸怒气道:“知礼,去看看,把他们的嘴缝上。” “是。” 知礼听到她的命令,立刻离开了凉亭。 - 知礼到了后院,才明白男子的尖叫因何而来。 后院中有许多残肢断臂,不规则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间隔的距离有远有近。 知礼看到一颗头颅,上面那双眼睛瞪的极大,仿佛在惊恐中死不瞑目。 她心里忍不住渗出些许凉意,这些都是去夜闯翎王府的人。 萧珺翎竟将她们碎尸,然后扔回了昭王府。 知礼平复心绪,对护卫道:“把尸块清理干净,尖叫的人都堵住嘴捆起来。” “是。” 护卫恭敬的应答完,又有些犹豫的问:“知礼大人,王女殿下的侍君要绑吗?” 知礼默了默,道:“一视同仁。” “属下明白了。” “将人集合到殿下院外,等候殿下召见。” 知礼安排好这边的事情,立刻回到之前的凉亭,将后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萧珺昭。 “萧珺翎!” 萧珺昭气的咬牙切齿,恨极萧珺翎此前的装模作样。 她猛地站起身,将桌上的物件扫落在地。 酒壶酒杯碎了一地,酒液洇洒在地面上,空气中的酒香变得浓郁。 知礼和知节见状,立马单膝跪地:“请主子息怒。” 萧珺昭冷笑一声:“萧珺翎是在与我宣战。” 萧珺翎从何时变得? 她如今细细想来,萧珺翎的变化似乎是从她得胜回朝开始。 萧珺翎为何突然变了? 从她之前的表现能看出来,萧珺翎应该是想演戏的,如今又为何不愿意演了? 萧珺昭想来想去,想到了曲商时。 曾经的萧珺翎心中只有习武带兵,对于男人唯恐避之不及,天生没有爱情的红线。 可她却突然像生出了情根一般,一副对曲商时情根深种的模样。 曲商时影响了萧珺翎,亦或是蛊惑了萧珺翎? 萧珺昭眼神变得冷冽:“曲商时身边安插人了吗?” 知礼道:“属下安排人进左相府打探了,曲商时只有一名贴身侍从书则,他平时都很少跟着曲商时,其他的洒扫侍从与曲商时接触的更是少之又少,想安插人进去,除非书则死掉,或许能有个机会……” “那还等什么?” 侍从在萧珺昭眼里低贱如蝼蚁,只要能成就她的大业,别说是死一名侍从,便是死一百名侍从,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属下着手安排。” “钓不到鱼的饵留之无用。”萧珺昭的声音冷漠至极。 玉公子被关进大理寺,本意是钓人去救他,可始终都没有动静,玉公子又像哑巴一样不开口。 老鸨落到萧珺翎的手里,她必然会有所动作,萧珺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知礼作为萧珺昭的心腹,熟知萧珺昭的心思,立马问道:“玉公子要杀吗?” “明日早朝,本王会揭露私炮房之事,你安排人救玉公子出去,将此事推到萧珺翎身上。” 萧珺昭扔给知礼一块萧珺翎的手令,继续道:“若能套出话来最好,若套不出来便杀了他。” “属下明白。” 知礼把手令放进怀里。 萧珺昭未再多言,抬步向院外走去,知礼和知节紧随其两侧。 院外聚集了许多人,后院的侍君和侍从被护卫围在中间,嘴上的布条绑在脑后,身体被麻绳五花大绑。 见到萧珺昭的身影,侍君侍从们跪地哼声求饶,护卫们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昭王女殿下。” “免礼。” 萧珺昭双手抄在袖子里,问道:“残肢在何处?” 一名护卫回道:“全收在一处,正准备烧掉。” “知节,去全部拿过来。” “是。” 知节带着几名护卫离开。 萧珺昭对其他护卫们道:“把他们都解开。” 护卫们给侍君和侍从松完绑,知节带着几名护卫回来了。 护卫手里拎着麻袋,底部滴滴答答流着血。 萧珺昭脸上的笑容透着恶,平静的说出残忍的话:“锻炼勇气的时候到了,谁能忍住不惊叫,本王留其全尸,谁若能吃上一口肉,本王赏黄金百两,并允其一诺。” 男子们各个脸色发白,后退着似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萧珺昭眼神狠戾,命令道:“扔。” 护卫们愣怔住,知节抬腿踢一脚身旁的护卫,提醒她们道:“扔断肢。” 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拉开麻袋口,掏出血淋淋的断肢扔向男子们。 “啊……” 男子们被吓的魂飞魄散,控制不住的发出惊叫。 萧珺昭冷声道:“杀!” - 昭王府血腥残忍,翎王府恩爱温馨。 萧珺翎身着轻薄的里衣,盘腿坐在宽敞的大床上,两只手向身前伸直。 曲商时同样穿着里衣,拉过椅子放到床边坐下。 他挖出一大坨药膏,细心给萧珺翎的手上药,从小臂到整只手全被药膏覆盖。 曲商时一边给她缠纱布,一边忍不住的责备道:“还说要保护我,若是此时来刺客,你能拿得起剑吗?” 萧珺翎肯定的道:“能。” 曲商时冷笑一声:“你拿给我看看。” 萧珺翎笑出声:“我怕商宝揍我。” “你就是欠揍。” 曲商时的语调又嗔又娇,系好绷带的最后一个结,状似不在意的问道:“你的手是萧珺昭的人伤的?” 萧珺翎刚想张口说不是,可又觉得该推锅给萧珺昭,可她此前才说过不骗曲商时。 如此一停顿,便错过回答的最佳时机。 曲商时双手拄在床面,倾身朝萧珺翎靠过去:“阿翎,你在想怎么编瞎话骗我?” “我在想怎么说。” 萧珺翎将双臂横在曲商时后背,带着他的身体向床上倒去。 曲商时顾及着她的手,顺从的趴在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