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手机视频，他看到了两千多个不同的江声。</p>
电子机器将江声按照时间顺序，拆成相同而又不同的两千份，最后组成了江声二十岁到死前的那几十年岁月。</p>
也组成了他的江声。</p>
“开心。”</p>
朝晏的目光彻底暗了下来，像是夜幕中突然浮起一层朦胧不清的灰雾。</p>
“江声，我很开心。”</p>
就是礼物太好了，好到让他忍不住掉眼泪。</p>
即使是现在，那种绝望的余韵依旧溺缠着朝晏，随时可以让他崩坏。</p>
江声看出了什么，去亲朝晏的眼睛。</p>
“朝晏，我是不是欠了你很多声老婆，还有很多声宝贝？这样啊，今天你抱着我，我来还账，这是我欠你的巨款。”</p>
“宝贝。”</p>
“宝贝。”</p>
“老婆。”</p>
“老婆。”</p>
江声叫了估计有几十声，有宝贝，也有老婆，他暂时停下，问：“喜欢我的还款吗？”</p>
朝晏说话时的鼻音很重：“喜欢。”</p>
江声继续向朝晏还账，他们之间的氛围从亲密无间的旖旎，像是转化成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永恒。</p>
朝晏沉浸在那一声声宝贝，一声声老婆中，死亡这件事所带来的阴霾和腐朽，因为江声这个人此时的鲜活开始从他身上脱落。</p>
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朝晏睁开了眼睛，一个活着的江声在他眼前，也在他怀里。</p>
嚣张桀骜，像是一团火，永远都有燃料源源不断地投入，保持着他的热烈张扬。</p>
朝晏病态又喜欢地想着，真可爱啊。</p>
刚说完一声宝贝，江声就对上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像是在忍着眼泪，他真的心疼死了，脸颊贴着对方，轻声说：“别怕，我不会再丢下你了。”</p>
朝晏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声音轻得像是一片雪花落下。</p>
“你没有丢下我。”</p>
这几个字近乎无声，不过江声还是听到了，很清楚。</p>
“江声，你没有丢下我。”</p>
相同的话语还在继续，有种对于江声来说很喜欢的偏执。</p>
“对，我没有，”江声笑了一下，又去亲朝晏的眼睛，尾音微扬的叫他宝贝。</p>
朝晏有些满意，紧紧勒住江声的腰。</p>
阳光在西沉，落地窗外起了一层薄雾，藏起了原本就模糊的远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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