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对你的滔天恨意重生,却发现自己的父亲不知何时被人换了灵魂。” “直到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世间因果,报应不爽。”云?心冷声说道。 执念在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转瞬化为灰烬。 她不再恨苏聂岚,不再恨剑尊。 她开始恨苏肆年,恨自己。 她要报仇,仇人有两人,一人为苏肆年,一人为自己。 所以苏肆年死后,她自会死,去寻找最为宠爱自己的父亲。 在她身后,云?心伸手取出一样东西。 “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云?心伸出手。 苏聂岚看到她手上出现了一枚黑色的铃铛。 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 世间竟然有两个同命铃? 666:“不,三界内,应该只有一个同命铃。” 那云?心手上的是什么? “这是我刚从苏肆年的密室中醒来的时候,在密室的暗格中找到的。”云?心垂眼看着手上的铃铛。 若不是她亲眼看见过苏聂岚用铃铛召出伏羲阵,她当时可能也会忽略这一个铃铛的存在。 “苏肆年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暗格的存在。”云?心说道。 她伸手将同命铃交到苏聂岚手上。 “好了。”她拍拍手,“我先走一步。” 然而话刚说完,她嘴角就流下一行黑色的血液。 云?心是五毒门最有天赋的毒师,她亲手制的药几乎没有解药,尤其是她亲自给自己服下的这味“断魂水”。 服下之后,连尸身都会化为脓水。 她现在要去找一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静候死亡。 而在她走后,苏聂岚拿着这枚同命铃,陷入了沉思。 手腕上的小黑龙也发现了这个铃铛,它很显然有点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啊?怎么看都像是同一个啊。 苏聂岚尝试着将它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然而两个铃铛相碰的那一刻,她识海中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铃铛声。 像是无数铃铛齐齐奏响。 苏聂岚恍惚了一瞬,却看到眼前的月亮似乎变得模糊。 苏聂岚听到了一声清冷而熟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唔……这是在做什么?” 谢非墨陡然抬起了头。 阿岚? 半空中,铃铛的涟漪传出万里,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同命铃的铃铛无声。 只有被同命铃绑定的谢非墨发现了异常。 然而涟漪无声,整个人界又好像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连苏聂岚也只是感觉头眩晕了一小会就没有什么事了,她跳下了屋檐。 “谢非墨,你看看这个。”她抬起手,却惊讶地发现手腕上只有一个铃铛。 “好奇怪,刚才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铃铛的啊。”苏聂岚脑袋有点晕。 小黑龙也晕晕乎乎地钻出来,用力点头证明苏聂岚刚才说的没有错。 下山以来一直在休息的银发少年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若有所思。 就在刚才,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白鹤。 啊? 嗯? 如果说眼前的白鹤是他的身体,那么他现在是灵魂? 所以自己现在难道是魂飞天外的状态? 白容水眼睛一瞪,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还需要再休息休息。 等再次睁眼,白鹤早已不翼而飞。 果然……是错觉啊。 只是,白容雪看向无极雪山的方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苏聂岚也隐隐察觉到不安。 她确定自己手上本来应该有两个铃铛,为何碰撞之后只剩下一个铃铛了呢? 好生奇怪。 然而眼下更要紧的是,先阻止浮玉。 浮玉因为在安庄城遭受的一切,性格变得怪异,现如今,他只想要掌控人族而不是拯救人族。 人界,必须要铲除这个祸患。 —— “神君,您要的苏聂岚的身世记录。”年迈的长者露出谄媚的笑容,将手上的玉简递到浮玉手上。 浮玉接过玉简,“为何没有她年幼时的记录?” “因为她自幼被人带走,不知所踪,因此玉简上没有任何记录。” “但我们都知道,她的母亲古铃儿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阵法大师,不知为何嫁给了苏敛为妻,然后生下了这个孩子。” “我们已经派人去了苏家,查探苏敛与古铃儿的相识过程。” “神君,为何要查苏聂岚的身世?不过是区区剑尊弟子罢了,修真界比她优秀的大有人在。”老者似乎是不解,言语中对苏聂岚多有嫌弃。 如果不是苏聂岚,他们本可以扶持着自己的“傀儡”罗碾月重新掌控无极雪山的。 现在情形很糟糕,下一任继承人不受他们的掌控,而现任的剑尊则不知为何,身上的禁制失效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无极雪山的控制了! 浮玉视线冰冷:“大有人在?” “怎么,你们修真界还有人生来就是天灵根,转修无情道后还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最终拜剑尊为弟子,成为学宫大比上的第一名?” 老者:……那倒是没有。 您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浮玉抬头看向通天柱上面泛着金光的“苏聂岚”三个字。 “你知道怎么让一位神族臣服吗?”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就连身后的老者也无法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想要一个神族臣服,那就要在她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有如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浮玉目光温和地落在那三个字上。 阿岚,我准许你成为……我的神仆。 苍生神君名号再响亮又如何,你我皆知,世人善变。 且世人皆贪婪。 “你想要长生?”浮玉问身后的老者。 老者激动地点点头:“我修行这么多年,已经到了瓶颈……” “神族血肉可让人长生。” 老者的双眼微睁,却听到眼前的神君再次说道。 “而如今人界,除我以外还有一位新生的神君。” 门被叩响,沉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神君,人族与鲛人族作战如此之久,人界可起瘟疫了。”身穿破衫的女子疯疯癫癫地走进来。 “你是何人?” 女子转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老者:“我是何人?” 她掀起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手腕上狰狞的红斑。 “我是安庄城唯一活下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