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之情在此刻消散地无影无踪。 苏聂岚沉默地看着满地碎屑,再抬头看看青年坦然的面孔,突然觉得传闻中的男主好像真的跟传闻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难道是她改变了太多,让男主由黑化到长歪了? 苏聂岚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然而还没等她思考完自己是去隔壁跟人家小孩抢房间睡,还是去妖王寝殿里把妖王挖出来自己躺进去好呢。 谢非墨给出了一个答案:“去我那里吧。” 苏聂岚恍然大悟:记起来了,原来谢非墨也是有房间的。 于是,苏聂岚走进了谢非墨的房间,并且对这个房间非常的满意。 然后,她伸手,关门。 险些被夹到鼻子的谢非墨:……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声地笑了一声。 谢非墨也不恼,干脆就坐在院子里开始着手画符。 然而半夜爬墙的龙栖从墙头上跳下来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他画的东西。 ??! 这是什么符箓? 越看越像个人。 但她不管,她先是径直走向苏聂岚的房间,然后被里面的一地碎屑惊到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非墨:“你道侣好像被妖怪抓走了。” 迟了一步赶到的尔音:…… “抱歉,最近龙栖迷上了人界的话本子,脑子不是特别好使了。”尔音歉意地解释道。 “所以,请问,苏聂岚在哪里呢?” 谢非墨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两人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两人退出来之后,看向同样愣住的谢非墨。 与此同时,半夜睡不着的苏聂岚打了一个喷嚏,转头看了看四周。 “你打算带我出来干什么?”她拍拍身侧男人的背。 她的身边真是半夜摸到了妖王宫的银狼。 “我想了想,我还是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银狼在她身边飞奔,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 “但愿你道侣不会追来。” 苏聂岚:…… 她跟着银狼来到了荒芜之地。 这一片熟悉的沙海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银狼在她身后说道:“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希望你能够动作快一些。” “不然,我怕我们妖界,撑不下去了。” “什么?”苏聂岚略微有点诧异。 什么叫做,撑不下去了? “我救过一只妖,他曾是妖界一名修为极高的妖族,曾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 银狼看向远方:“我在荒芜之地看到重伤也几乎接近发狂的他的之前,还刚刚跟他告别。” 苏聂岚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的至交好友当时其实已经消失了好久,因为在我们身边,有着一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就连习性都一模一样的妖族。” 苏聂岚顿时感到鸡皮疙瘩都起来。 这不就是真假妖王的情况? 银狼继续说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双目赤红,整只妖身上全是伤痕。我将他带回家,却发现他已经濒临崩溃,有人用鲜血刺激他,让他时刻保持着发狂的状态,直到油尽灯枯。” “他说,他快要入魔了,斗兽场的人换了一只更加壮硕的老虎上去,他才得以喘上一口气,并且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偷偷逃了出来。” 银狼满眼都是悲伤:“他很快就死了。” “我去找了妖王,我们年幼时曾是朋友,我相信他会帮我。”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银狼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我的好友。” “真正的妖王早已不知所踪,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牌货堂而皇之地占据着妖王之位,肆意地抓取着妖族,贡献给斗兽场。” 苏聂岚想到了斗兽场上的那些观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些观众,是妖族。 “我看到斗兽场上有着许多看起来杀性很足的妖兽,那些是……” “恐怕就是关押在妖王宫底下的,犯了大罪的妖兽。”银狼没有一丝意外。 他曾在假妖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进入过妖牢中,却看到里面竟然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只妖兽。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凉了。 银狼不知道这些冒牌货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妖族逼疯,逼到入魔的地步? 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妖界的战士确实比人界魔界更加擅长战斗,但是性格淳朴,有善战之能但无法器战争的意图。 为什么要对妖界下手? 苏聂岚看着陷入愤怒中的银狼,垂下了眼眸。 她想了想,打开了直播系统,将画面对准了天空中的月亮。 [看月亮吗?] [这月亮还挺漂亮的,我们现在基本上都看不到月亮了。] 苏聂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什么地方竟然连月亮都不怎么看得到了? 她将视线看向了荒芜之地。 冥冥之中,她感觉在荒芜之地的深处还藏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银狼说话了:“之所以要晚上带你过来,是因为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见那样东西。” 他伸手指向对面。 苏聂岚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是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那块地方。 然而刚一抬脚,就看到面板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那只狼……在笑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你们有没有看到,这只狼头上的那缕毛发,是打结的!] [明明苏聂岚之已经给他捋顺了不是吗?] [!!!] 苏聂岚想要转头,却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做不到。 她只能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银狼”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苏聂岚突然颤抖地问道:“那边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冒充银狼来骗我?” “哈哈,都是蠢货。”冒牌货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边是什么?” “那边可是,妖界的禁地,有着妖界最为霸道的禁制。” “非妖王和黑龙血脉踏入其中,必然会被这道禁制碾碎地粉身碎骨。” “苏聂岚啊苏聂岚,家主老是说要小心你,我看你也没有多么聪明嘛?” “不过家主让我除掉你的任务,我看来是完成了。”他拍拍腰侧,身上的幻象一点点消失。 苏聂岚即将靠近禁制的时候,突然勾起嘴角,轻轻说了一句:“是吗?” “蠢笨如猪的,难道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