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予一沉默几秒，耳根微红，眼神躲闪，“讨厌还有为什么吗？” “予一，你不会是喜欢他吧？”</p>
段予一耳根的一抹红迅速爬到面颊，眼珠从左转到右又转回来，“我……我哪有！”</p>
好吧，一段嘴硬的情窦初开，“那你为什么不肯回海贺宫？难道不是为了这个服务生吗？”</p>
段予一的一颗头立刻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p>
“你再不说实话，我可不帮你的忙啦。”</p>
我斜着眼睛继续吓唬她，“你也知道，薄从怀说到做到，他既然要把你送回去，那是肯定要做到的。”</p>
段予一为难地撇撇嘴，两根食指很纠结地绕来绕去，似乎是在考虑我说的话，然后坚定地将手向下搭向大腿，</p>
“玉诉姐姐，我该怎么办……”</p>
由于虞因身份的原因，她不常在外人面前露面，只有个别熟客见过她的面容，还是她经过乔装打扮之后的样子。</p>
白天，她是通灵局里最不起眼的小探员珍珠；</p>
夜晚，她是挽音酒吧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美女老板虞美人。</p>
知道她天差地别的两个身份的，除了段予一和宫剑锋，就只剩下挽音酒吧里资历最老的服务生——肖暮。</p>
虽然他跟随虞因时间最长，但是他实际年龄并不算大，本应该是在好好读书的年纪，却早早辍了学外出打工。</p>
虞因是在一堆举着牌子求包工头给个活计的农民工里看到他的。</p>
他白净稚嫩的一张脸，和周围胡子拉碴的黝黑壮汉产生了鲜明的对比。</p>
光看长相，肖暮就很难脱颖而出，他看起来像个未成年，而且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能够搬动砖块石板。</p>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被挑走了，只剩下了他。</p>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结果，眼神里只有习以为常的淡漠。</p>
虞因起了恻隐之心，给了他一份工作：帮她找一个不起眼的店面。</p>
那个时候，并没有挽音酒吧的存在，虞因也没有见过段予一。</p>
所以最开始，只有她和肖暮两个人。</p>
肖暮话不多，连表情都不多，但是能力很强、效率很高，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虞因的任务。</p>
虞因又将装修店面的工作交给了他，他同样完成得很出色。</p>
信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吧。</p>
后来，又有了段予一的参与。</p>
虞因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照看酒吧里的生意，所以她很放心地全权交由肖暮替她打理，顺便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陪着段予一。</p>
因为段予一的小姐脾气，除了虞因，没人愿意和她长久地接触相处，但是肖暮愿意，因为他几乎是没有脾气。</p>
很长的时间里，打烊的酒吧，只有一个指天指地的段予一和一个任劳任怨的肖暮。</p>
他愿意答应段予一的任何刁钻要求，也愿意满足段予一所有近乎天命的想法。</p>
段予一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猫，只能顺着毛撸。</p>
除了父母和哥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迁就她，而在人界，也只有一个肖暮。</p>
在肖暮面前，她从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慢慢变成了一个有了小心思小秘密的小女孩，她开始相思开始脸红。</p>
她喜欢他，喜欢他的温柔体贴，喜欢他的细腻稳定，</p>
但是她也讨厌他，讨厌他的沉默寡言，讨厌他的毫无波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