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这次憋不住笑:羽翎竟然不穿衣服,光溜着上身去开门。 门外是三娘五娘:“羽翎!瞧瞧你的骚样子!你把油头粉面的石公子给杀了?” 三娘的消息真灵通,她怎么知道羽翎杀了人? “跟你相干吗?”羽翎满不在乎。“谁让他弄得我不舒服?该死!” “石担三令人抬着石公子湿淋淋的尸体,找上门来了!”五娘说。“你用了别人,不如意就一杀了事,考虑过后果么?” “什么狗屁后果?”羽翎气昏了头,光溜着上身就往外跑。 “你丢不丢人?”被三娘一把拽住。“就这样精赤条条的往外跑?” 羽翎这才一摸身子,方知只着了件小衣,慌忙回身穿戴整齐。 “我去瞧瞧!”她气势汹汹的拿起武器,奔出了屋子。 三娘五娘相视一笑:“风骚小贱人!” 两人进了里间秘室,就开始翻箱倒柜,一番搜寻,终于从羽翎的床头下,找出了那件神似的江山万里红。 “姐姐!”五娘喜形于色。“小贱人回头找不着怎么办?” “看!”三娘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假的,也是红光绕绕的。“神不知鬼不觉,小贱人晓得个屁!” “真有你的!”两人快速将屋内复原,退了出去。 桃花急忙跟出。 三娘五娘下楼来到灵堂,天已微明,羽翎带人,正在与石担三带的人对峙。 三娘五娘来到前面,石担三在大叫:“檀二爷呢?让他给我个说法!” 石公子是横尸在门前,面色苍白如纸,似乎还点气息,并没完全死亡。 “二爷累了在躺尸!”三娘说。“你石担三老东西,不就是想我家的羽翎么?我当家,就把她许你做妻!” 桃花在想,这三娘真会想事,羽翎睡了人家的儿子,一生气杀了,再又让她睡人家的老子! “三娘!”羽翎发怒。“是我爹的意思?” “不是他老东西说的,三娘还敢擅自作主?”五娘趁机说。“石担三!你个老东西得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来接!” “好!”石担三大喜。“我回头就来!” “三娘!”羽翎非常不满。“我爹呢?我要问他去!” “你爹正在闭关祭无影煞神!”三娘说。“河底地宫,有女人能进去么?” 真会找借口。 “那煞主?”羽翎很愤怒。 “煞主你爹自有安排!”三娘说。“也是你死娘的意思!” “好!”羽翎在想,嫁了人也好,玩男人就可以随心所欲,省得偷偷摸摸。“三娘五娘!你跟我爹说,让他可别后悔!” 后悔个屁,他已死了多时。 桃花明白羽翎说别后悔的意思:她要带走江山万里红。 “杏花李花!扶小姐去梳妆打扮!”三娘说。“各位客人,本无影煞堡,老堡主出殡,少堡主出嫁!” 众人听了哗然:出殡日与出嫁日,竟然选在同日同时! “老煞主!起驾喽!”八个壮汉抬起老煞主秋天的黑漆棺,敲锣打鼓,白色一路,缓缓出了无影煞堡。 “姐姐!”五娘问。“往下怎么安排?” “当然是让羽翎风光出嫁。”三娘说。“五!快去安排!” 说话不及,外面敲锣打鼓,唢呐喇叭声已飘了过来。 “老东西还急不可耐!”五娘骂。“晚上抱小美人啃,不知要乐成什么样子!” “哼!”三娘在冷笑。“老东西嫌命太长!” “姐姐!”五娘恍然大悟。“石屯子要绝种!” “你才晓得!”三娘哈哈笑。“五!快去瞧小贱人梳妆打扮好了没有?” 不用去瞧,羽翎穿金戴银,一身红妆,被杏花与李花,羞羞答答的搀扶了出来。 石担三身着大红长袍子,戴着礼帽,,一张老脸乐成了霜打的茄子。 “三岳母!五岳母!”石担山见三娘五娘,满脸得意的笑。“不如你俩也跟着上花轿得了!” 啪啪!香气扑鼻,香风浩荡,石担三脸上已狠狠着了两巴掌。 羽翎正怒目而视:“老东西!敢对本姐姐不忠,你就是找死!” 新郎还没做成就先挨打,还是在人场上! 石担三顿觉老脸无光:“小贱人!你个破烂货……” “啪啪!”这两巴掌抽的更响更重,打落下了两颗门齿:“当心步你儿子的后尘!” 羽翎不在乎多杀他老东西一人。 “羽翎!”三娘说。“你这么凶,石担三还敢跟你睡一头么?” 五娘在冲她使眼色。 “这小母老虎!老子不娶了!”石担三鼻涕眼泪与血水一起流。“花轿给我抬回去!” “姓石的!”三娘飘身过去拦往。“这可是你自己不娶的,那你儿子可就白死了,再不许上门来闹事!” 这招果然奏效:“母老虎也给我上花轿抬回去,老子床上再慢慢的好整!” 桃花硬是憋笑破了肚子皮。 “你个老东西应付得了本姐姐不哟?”羽翎不要人扶,自己钻了进花轿。“给我快点走,小姑奶奶等不及了!” 杏花李花作陪嫁侍女。 “起轿啰!”有人喊,吹拉弹唱顿时一起响。 三娘吁了一口气:“小贱货几巴掌下去,差点把老娘的计划打没了!” “姐姐!”五娘问。“下面该怎么办?” “召集留堡的人,上煞神香。”三娘说。“五!我俩要一条心,无影煞宝才能是我俩姐妹的!” “姐姐!我晓得!”五娘说。“我去通知人全来大厅。” 桃花对三娘与五娘,掌权不感兴趣,对羽翎嫁去石担三,去石屯子,不知要弄出个什么玄蛾子,倒是兴趣大增。 桃花去后花园,叫出狮天狼,他卧花丛在啃一条人腿。 “别吃了,快走!”她骑到背上,狮天狼四脚起云,飞到了空中。 出了无影煞宝,前面羽翎的花轿,正徐徐前行。 石担三脸上并无一点喜气,去时的得意劲,都被羽翎的几巴掌,全给抽没了。 花轿沿着河边大道,吹敲打打,很快拐进了城中心的大街,一会再拐,进入了一座小山。 花轿上了小山幽径,路越走越窄,树荫越来越浓。 两座危崖突兀耸起,路就挤到了危崖之间。 过去就豁然开朗,却是一座村庄,红墙碧瓦,白石玉柱,一座气派的独石建筑,矗立在进村的路口。 羽翎的花轿到了门前,有人拉长调子高喊:落轿啰——! 就见两个穿着大红裙服的喜婆子,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掀开了轿帘子:“新人请下轿!” 里面却毫无动静。 两喜婆子对视了一眼,掀着轿帘子往里瞅,忽然不做好的叫:“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