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都怪我那时一时心软救了你,竟将你这狼子野心的人带到了天界。” 她懊悔不已,若是那时自己心硬一些不救他便好了,现下行舟为他所骗,天界危在旦夕。 “我早该听兄长的,竟错信了你,行舟不过为你所欺骗,她如今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说她还会如以前一般吗?”她冷冷笑着。 玄夜手背青筋泵出,纵然知道她是故意激他的,也抑制不住那胸口传来的滔天愤怒和一丝潜藏的心慌。 他面色一如往常,只不过周身气势更加阴沉,低下头看向染青,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随即手心一动,将染青提了起来,手桎梏在她脖颈间渐渐收紧,“不论如何,她是我的,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就算我骗了她又如何,生生世世,她也只能是我的,所有阻碍我的人都该死!” 他的话语中是令人心惊的偏执,染青面色涨红,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于玄夜之手时,蓦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脖颈上的力道也松懈下来。 “小白你住手。” 玄夜怔了怔,转头看去,是行舟拖着刚生产后的身体倚靠在门边,她的脸色还很苍白,身上也没什么气力,虚弱的喊道。 可玄夜就这么松了手,再未看向地面上躺着的两人。 几步上前想将她抱起,可行舟半是嘲讽的声音令他一顿。 “小白我还应该这么叫你吗,你是修罗王玄夜对吗?” 他神色紧绷着,并未回答她的话,行舟却已经明了。 她目光游弋在他额间的图腾上,忽然低低的笑出声,几乎要落下泪来。 “骗子”这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玄夜心里一紧,那小人儿已然脚下一软,眼睛紧紧闭着就要摔倒,好在玄夜及时揽住她才不至于到那境地。 他将她打横抱起,她的头贴在他胸口处,长睫处还濡湿着,眉目紧紧的蹙着。 他将行舟缓缓放在床上,注视了她良久,伸手轻抚着她泛红的眼角处,低声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 “该拿你怎么办?” 就在这时,耳边有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他转头看去,是他们的孩子,此刻与他娘亲一样紧紧闭着眼睛,可手脚还不安分的晃动。 他目光很复杂,有初为人父对这小婴孩的喜爱还有些茫然,这一切促使着他伸出手触摸着婴儿软嫩的脸颊,这触感令玄夜心里一动。 再醒来之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天。 行舟迷蒙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身处自己的宫殿之中。 可天界不同以往的安静,没来由的令行舟一阵心慌。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想往门口走去,蓦的发现这门以她现在的神力根本无法推开。 她自嘲的笑笑,暴露了真面目就无所顾忌了是吗,她竟是被软禁于此。 她无奈只好往回走,她知道以她的神力对抗玄夜是譬如蜉蝣,就在此刻,门口传来了吱呀的推门声。 她头也不回的径自坐在榻上,低垂着眼帘看也没看来人。 玄夜再不是以往的穿着,而是一袭黑红交加的广袖锦袍,一半的银发束之以黑色华丽的银冠之上,半数头发披散在身后。 没有掩藏住自己眉心的修罗图腾,他神色冷沉的将门关上,看着始终不愿看向他的人儿,心口有一抹说不出的烦躁。 他慢慢走近床榻前,猛的一手钳制住她小巧下颌,越发逼近她脸颊:“怎么,现在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了吗?” 行舟几乎是被逼着望向他,她手指抓紧了袖口,又重复了一遍那日的话:“骗子” 玄夜眸色暗了暗,欺身上前狂乱的吻着她,两人近乎撕咬,蓦的,玄夜轻“嘶”了一声,迅疾退开来。 他瞥了瞥行舟,那双漂亮的眼睛酝酿着火焰一般,他舌尖在隐隐作痛,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是方才交缠中行舟咬的。 玄夜轻笑一声,伸手想触摸她的脸颊,行舟却偏过了头,他的手顿在半空中。 脸色也不好看了,握住她的后脖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染苍兄妹俩如何了吗?” 听到这,她总算是给了点儿反应,唇瓣动了动问:“他们怎么样了?” 他的手暧昧的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他们好好的,只不过被我关了起来,若是你再这副样子,就别怪我杀了他们。” 行舟恼怒的看着他,“你拿他们威胁我?” 玄夜收回手,慢悠悠的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行舟想反抗又想起他说的话,她毫不怀疑玄夜的行动力,只得被禁锢在他怀中。 他的大手滚烫的游弋于她的身上,她被撩拨的细喘着,那声音如同猫儿一般,惹的玄夜握着细腰的手一紧。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马上将要一统六界了,难道竟如此闲吗?” 玄夜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吮吻着她,喉结颤动着笑出声:“我可不闲,只不过若是用在你的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把天界的人如何了?” 玄夜顿了顿,他知道这小神女向来怜悯众生,是以并未如以往大开杀戒。 “若是不反抗的我自然不会为难,若是像那兄妹俩一般” 其余的行舟自然明白,心下叹了口气,可她了解天界的人,大半都不会是愿意妥协的人。 现下天界估计是伤亡惨重,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可她却不曾想看到如此局面。 她捂了捂胸口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可纵然她是神女亦有了自己的私心。 想起几日前自己生下的孩子,她竟很是不舍。 “渊儿去哪了?” 这是他们在孩子未出生时就商量好的名字,就取名为应渊。 玄夜眯了眯眼睛,很有些不满,现在是谁都比他重要了是吗。 见他不答,行舟又问了一遍,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抱抱自己的孩子,或许自己不日就要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