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一时无话,李双暮代她答了:“你什么都没做这就是最令人寒心的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可你要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上个世界的石水当然是无条件的维护他爹的,可显然这个世界的石水并不是这样。 石水听着李双暮的话,胸口蓦然涌上一股后知后觉的无边愧意,确实,她在知道了云彼丘给门主下了毒那时本想要杀了云彼丘可最后自己竟然也在纪汉佛几人的劝说中停了手。 她嗫嚅着唇想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可又意识到或许自己这歉意来得太晚,她一直自诩对门主忠心耿耿,李双暮的一席话将她彻底打醒。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李双暮便离开了四顾门之中。 一路上他循着路人询问,终于在一处僻静之地找到了那二层小楼。 走近些,上面还挂了个牌子写明这是莲花楼,他点点头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随即便想走进门内,未料到被一人给拦住了。 他抬头看去,忽然笑了,因为眼前这人正是笛飞声。 笛飞声皱了皱眉,抱着臂膀看他,“你笑什么,你若真是李相夷的儿子,那你应该尽得他的真传,我要你跟我打一场!” 果然是这样,李双暮低头抿嘴笑了,他这位笛叔叔啊从前便是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四顾门,把他爹扰的不胜其烦。 随即他抬起头指了指屋内,道:“我还有事儿,这样吧,我可以跟你打一场,不过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笛飞声眸子越发冷了,他很讨厌被别人要挟,可他已经久未逢敌手了,难得这个李相夷的儿子冒了出来,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 “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儿。” 李双暮径直走过笛飞声身侧,一撩衣袍几步上了楼梯入了莲花楼之内。 屋内,方多病坐在一旁打着瞌睡,而李莲花也还安然的躺在床榻之上,只是眉目之间隐隐皱着,看起来好似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 他走近一些,方多病头一跌这才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发觉李双暮竟就站在李莲花床前。 他又想起今日那起子事情,不免犯了好奇心,凑上去询问,“哎,你果真是我师父的儿子,那我那位师娘是谁啊,还有李莲花身上中的那毒你可有法子给他解了?” 李双暮自顾自的在一边坐了下来,随即指着自个的脸好笑道:“你看我长得是不是跟那我老爹很像,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放心吧,他的毒我自有办法。” 听他这么说,方多病也放下了心。 没过一会儿,李莲花便揉着自己的后脖颈醒了过来,察觉到屋内那熟悉的气息他悠然清醒坐起身。 李双暮倒是还举起爪子跟他打了个招呼,“哟,老爹你醒了。” 李莲花更觉头痛,问他:“你今年几岁?” 李双暮眨眨眼睛,“十五啊。” “我今年也才三十,总不可能我十五就。” 李双暮漫不经心的丢下一个震天的消息,“我知道啊,我是另一个世界你的儿子。” 很不可思议,但李莲花准确的捕捉到这话语之中的意思,一时之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他知道眼前这少年说的多半是真的。 李莲花顿了顿又问:“另一个世界,我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李双暮大概的跟他讲了一遍,在他话音落下时,屋内一时间静的可怕。 方多病已经震惊的麻木了,李莲花也呆愣在原地。 李双暮品了口茶道:“要我说啊,老爹你就是太过心软,做人就应该自私一点儿,顾忌那么多做什么,到头来那些个背叛你的人反倒活的自在得很,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们可会问你半句好?反正我娘教过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道理,若我是你我当时一战后爬也要爬回来杀了那云彼丘几人。” 道理李莲花自然明白,可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性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倒是对他口中教导出他这样处世为人的人感到好奇。 滚了滚喉结还是问道:“你娘?” 说起这个,李双暮正了正神色,突的一拍桌子,吓得方多病一颤。 “我娘,那可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绝世美人,想当年,把我老爹迷的那叫一个找不着北” 他说起行舟来倒是滔滔不绝,李莲花握拳咳了咳,李双暮反应过来停下来,“我忘了这个世界你没碰见我娘呢,不过呢” 他晃了晃腿,伸出手道:“可能你们的缘分还没到吧,反正你不久就会遇到我娘的就对了。” 李莲花默了默,一时说不出话。 “对了,你的毒我这几日就可以给你解了。” 李莲花未免感到激动,这毒缠着他十年了,每每发作起来痛不欲生,此刻有解毒的机会自然更好,就算是他不打算再以李相夷的名头出现在世人面前。 事不宜迟,李双暮将笛飞声叫了进来,“方才要你答应我的事儿就是,我要你把悲风白扬的心法告诉我。” 笛飞声当然不会同意,“不可能!” 李双暮早料到了,清润的嗓音蛊惑道:“”给我老爹解毒的法子必须得以你的悲风白扬和扬州慢结合才行,解了毒以后你想让他陪你怎么打都行,而且这事儿对你也有好处,说不得你从中悟出了什么功力更可以突破。” 果然,这些条件说了出来,笛飞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这事就这么板上钉钉的敲定了,李莲花全程没说得上话,不过也没人在意他的意见也就是了。 几日后,莲花楼内内力涌动,李莲花咬紧了牙关忍耐着那几股在身体之中游走的强劲内力,额头上汗珠涔涔滚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屋内一切尘埃落定。 李莲花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李双暮却已经知晓了他的内心想法,摆摆手道:“不用谢,你是我老爹,难道我还能看着你死了不成,不过啊,我救你以后你可不能在那么糟蹋自个的身体了啊,反正解了毒以后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