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近前一些,在行舟身旁坐了下来。 行舟微微侧过头,眼见着李相夷的脸色没有先前那般苍白了也就放下了心。 李相夷丝毫不忌讳有旁人在,身后过去拉住了行舟的手在桌子底下牵着,行舟正说着话忽的顿了顿,随即星眸看了他一眼,也就随着他去了。 他脑海中分了神,一半听着耳畔的说话声,一边漫不经心的在桌子底下玩弄着她的手。 又又原本正享受着自家娘亲拍拍背的抚慰,忽的那让他昏昏欲睡的触感不见了,他还有些不乐意的扯了扯娘亲的手臂,发现扯不到才转过头看去。 立时一双淡淡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小手拍打着李相夷的手背表达自己的不满,李相夷扬眉笑了笑,反握住他的小胖胳膊,好像在说我就不放又怎样。 又又磨了磨牙别过头去不肯看他,双手抱着行舟的手臂蹭了蹭,行舟才发现这对父子俩幼稚的举动。 与何家姐妹俩叙过旧道过谢后,天色愈发的晚了,便各自回了屋中。 李相夷握着手里一把如瀑的长发,手拿着玉齿梳眼睫低垂格外的细致温柔,为行舟梳拢着头发,自打他上次为行舟梳过一次后好似从这事中得了什么趣味一般,行舟也乐得松手,安稳坐在梳妆台之前。 “你在那遇到什么人了,若是一些山匪不至于让你耗损那么多内力。”行舟想起白日的事问道。 李相夷手中不停,想到笛飞声心下还是颇为烦躁,“我遇到了笛飞声,将他打伤之后我就赶回来了。” 行舟之前听他说起过笛飞声要与他比试的事情,也不由笑了:“看来你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你这次打伤了他,过不了多久他还会来找你的,你们俩可真是冤家。” 李相夷听到这调侃的话,抬眼不满的嘟囔道,“谁跟他是冤家,我都要烦死了。” 行舟拍了拍他的脸颊,柔声道:“世上难得知己,能有一个对手也是好事。” “今日四顾门之中只余一位院主,你或许可以看看今日那些人中有没有可以提拔的人,我看那个刘如京还不错,对你忠心耿耿。” 说起这事,她长叹了口气,看向镜子中的人:“你从前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好。” 李相夷没有反驳她的话,他平日确实不太关注旁人的想法,以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这事儿之后倒是长了个心眼。 “单孤刀没来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他从来都是惯会使借刀杀人这法子的,不过我与阿谯联系过了,他们万圣道此次行动折损了太多的人,他们想利用南胤的业火痋,我们正好可以此事引蛇出洞。“ 李相夷对于单孤刀的同门情谊早已渐渐磨灭,在他大概猜到这整件事之后的部署之人是他之后,对单孤刀已然失望彻底。 现在自然是行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想早些解决了这些隐患,为师门清理门户! 没过几天,单孤刀那方已经按捺不住,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师弟的本事,想要尽早登上那高位现在唯有依靠南胤秘术,是以在得了角丽谯给的一枚冰片之后他毫不怀疑的相信了角丽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