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被他逗得合不拢嘴,漆木山摸了摸胡须道:“好好好,师公记下了,好孩子。” 行舟点了点又又,小声笑说:“鬼机灵的,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又又没说话,抱着他的李相夷倒是曲起手指轻轻的敲了敲他的额头,“怎么,你倒是真不把你爹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又又捂着额头,一把拉过李相夷的手指凑上去咬了一小口以示自己的愤怒。 方多病在两人身后也行了个礼:“师祖好,我是方多病,是我师父李相夷收的徒弟。” 漆木山沉吟了一会儿,忽的探出手在他胸口处几个穴位摸索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道:“你的天赋是还不错,跟着你师父好好学。” 方多病点了点头。 打过了招呼之后,几人纷纷落座。 李相夷说出此行主要来的目的时还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师父师娘,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师兄从前的身世?” 他此前寄来的信件也稍微提了提单孤刀的事情,漆木山与岑婆对视了一眼,长叹口气,还是缓缓道来。 “你师兄单孤刀他不是什么南胤皇族后人,他只是我跟漆木山当时跟你一起带回来的小乞丐罢了。” 李相夷面上一怔,“那师兄身上所带着的象征他身份的玉佩何从而来?” 岑婆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语气不无哀叹:“真正的南胤后人其实是你,或者说还有你的哥哥,李相显。” 李相夷骤然听闻此事,有些恍惚了,“我哥哥,李相显?” 他抬头求证般的看向岑婆,岑婆点点头继续道:“十几年前,你本是南胤皇族李氏后人,你师父与你爹娘他们是认识的,只不过那一年你爹娘由于偶然救人得罪了当地的山匪,致使李家满门灭口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 李相夷从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惨烈。 “后来你哥哥带着你一路逃亡,在我和漆木山找到你们时,相显已然气绝身亡,当时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单孤刀,你哥哥将那枚玉佩给了他,请求他照顾你,后来单孤刀便因为手上的伤口发了一场高烧在不记得前尘往事,而你,当时年纪尚幼不记事,我们也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儿。” 李相夷有些不敢置信低喃着,行舟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很是心疼,伸手过去覆盖住他的手背,以求给他一个安慰。 李相夷反手扣住行舟的手,紧紧握住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攀住那唯一的浮木一般。 耳边,岑婆还在继续说着:“我们也不知晓,单孤刀竟然还有这般大的野心,若不是你们传信而来,怕是我们都被蒙在鼓中,相夷,他若当真危害到了江湖或其它无辜百姓,你便替师父师娘清理门户吧,我们也只当没了他这个徒弟了。” 李相夷沉默了半晌,他始终不理解,权力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当真这般大吗,他好像从未弄懂过师兄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