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众人不禁都看向我。 “没写?说说理由!”安勇说道。 “安局,咱们现在都看到了,尸体经过高温烘烤,尸表已经完全炭化,如果还像杨雪倩和李立国那样在体表上写英文单词,等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算写了,我们也看不见,我觉得凶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我解释道。 众人纷纷点头。 “小傅同志说的有道理啊,还有什么想法没有?”安勇问道。 “安局,我觉得这个凶手跟一般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有点不同,虽然我实际工作经验并不多,但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讲过很多案例,我也在前辈的工作记录中汲取了一些经验,一般这种连环杀人案,凶手在一次次犯案的过程中会不断成熟,作案手法也会逐渐进步,在下一次作案的过程中会弥补一下上一次作案中的瑕疵和不足!”我说道。 “初哥,在场的各位都是刑侦出身的老人儿了,业务知识就不用科普了,说重点吧!”凌猛说道。 “凌支队,先不要打断小傅同志的思路,让小傅同志说完!”安勇看了一眼凌猛说 凌猛扬了扬手,表示歉意。 我继续说道:“从我们现在发现的这三起命案来看,凶手从杨雪倩案开始,不论是作案手法,还是对现场的处理,最主要的还是凶手的心理素质,都是显而易见的成熟和稳定,所以我觉得在杨雪倩案之前,凶手一定有过犯罪经历!” 韩卫国突然双眼放光,“初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全国各地的类似的案件中寻找线索?” 我点了点头,“没错,我觉得可以从死者的致命伤入手,对比国内类似的割喉命案综合一下各地同类案件侦办机关的线索,交叉对比筛选,有可能就有新的发现!” “初哥,我不是质疑你的想法,现在咱们很被动,凶手下一步会干什么,咱们谁都不知道,这也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命案,如果在全国范围内筛查,必定会耗费大量的人力,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把主要精力放在我们临江,排查三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凌猛说道。 “凌支,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没有头绪,所以才要扩大收集线索的范围!我记得咱们临江在91年的时候破过一起命案,当时也是没有线索,案件侦办一度陷入僵局,就是我们临江的刑警通过筛查全国的类似案件,最终在千里之外的江苏锁定了嫌疑人,最终破获了那起命案!”我说道。 安勇点了点头,“小傅同志说的这案子我知道,那是1991年11月份,第十八次全国公安会议刚刚结束不久,当时会议上部里对全国各地公安机关在持续不断打击刑事犯罪和维护社会治安基本稳定的工作中取得的成绩给予了肯定,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咱们临江市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杀案,案件发生之后,市局责成当时咱们临江市局破案率最高的刑侦支队一大队侦破此案,带领一大队的负责人大家应该也都不陌生,就是曾经我们一大队的傅正平同志和他的黄金搭档林建明同志,刚刚小傅同志说的没错,当时案子一度陷入僵局,后来就是傅正平同志和林建明同志昼夜奋战,连续四十八个小时不眠不休,排查了全国的类似的案件,最终在二位同志的努力下,将我市发生的这起凶杀案与江苏那边的一起旧案成功并案,最终在两地警方的合作下,将已经化名潜逃的嫌疑人缉拿归案!” 韩卫国双眉一挑,“怪不得咱们初哥这么熟悉呢,凌支,知道这叫啥吗?这就叫虎父无犬子!” 尽管戴着口罩,但仍能感觉出凌猛的尴尬。 安勇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傅同志的这个想法,虽然有成功的案例,但是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这个难度和工作量可能难以想象,不知道小傅同志能不能扛得住啊?” 我看了看安勇,又看了看韩卫国,见韩卫国朝我微微点头,我瞬间会意。 “安局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我坚定的说道。 安勇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卫国同志说的对,虎父无犬子,那排查同类案件的任务就交给小傅同志负责了!” “是!”我挺身应道。 大老刘拿过一个勘验箱放到解剖台上,转身面对安勇。 “安局,我们要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解剖尸检,要不您几位……” “好,那我们就不耽误刘法医工作了!”不等大老刘说完,安勇开口说道,“天儿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一早咱们大案组集合,大家回去整理一下这几天各自的工作情况,明天咱们开个案情分析会,老韩啊,通知专案组的同志,都回去休息休息吧!” “是!”韩卫国应了一声。 安勇带着我们离开了法医中心,各自散去。 韩卫国带着我回到了大案组。 车刚停稳,我对韩卫国说道:“师父,你先回去休息吧!” 韩卫国看了看我,“那你干啥去啊?” 我想了想,回道:“师父,我去办公室,都接了安局的任务了,我得抓点紧!” 韩卫国笑了笑,说道:“那行,你去吧!” 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目送韩卫国的车开走,我转身进了办公楼。 刷开办案区的门,我快步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想来,应该是接到了韩卫国的通知,都已经下班了。 我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做了两次深呼吸,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刚进到内网系统,突然,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抬头查看。 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清晰,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田丰和马占东走了进来。 我刚要开口打招呼,孟祥麟,潘朝霞,耿海潮,回豹,陆续走了进来,几人站在我面前,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禁一怔,“哎,田组,你们咋都回来了,不是通知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