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峰提供的情况无疑让王海林的嫌疑陡增,如果说十年来田文丽对他的态度使他压抑,那这口黑锅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此,他隐忍十年,将田文丽视若珍宝,而对方则视其草芥,或许这种隐忍已成习惯,但当泡沫破裂的那一刻,崩溃如同山倒,在这种情绪下,王海林做出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我把这个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了韩卫国,韩卫国也是同样的看法,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他立即安排人员对王海林进行更为细致的调查。 对于陈玉峰的问询仍在继续,因为没有作案时间,他的嫌疑自然可以排除,但他对田文丽了解颇深,如果能从他嘴里得到更多关于田文丽的情况,或许能给我们的侦破工作提供巨大的帮助。 “陈玉峰,你最近跟田文丽有联系吗?”我问道。 “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十年前她离开了南州,我们就没有联系了!”陈玉峰回道。 我看着陈玉峰,冷笑道:“陈玉峰,这个时候跟我们撒谎可对你没什么好处!” 陈玉峰一怔,茫然的看着我。 “你确定自从两千年之后,你就没联系过田文丽?”我问道。 陈玉峰脸色微变,显得有些紧张。 “陈玉峰,我告诉你,我们是临江的刑警,你觉得能到我们刑警手里的案子,会是小事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别给自己找麻烦!”白明厉声道。 “我,我们零几年之前还有联系,不过她当时那个男朋友跟我在电话里吵了一架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说起来我还挺感谢她那个男朋友的,至少他帮我摆脱了田文丽这个累赘!”陈玉峰说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撒谎?”我问道。 “警察同志,对不住啊,就像刚刚这位警官说的,你们刑警手里的案子都不是小事,我这不是也怕把自己牵扯进去吗?”陈玉峰解释道。 “陈玉峰啊,你还真挺有两下子啊?人家都到临江了,你还能联系上,既然你都把田文丽当成累赘,那你还联系人家干啥啊?”我问道。 陈玉峰苦着脸无奈道:“哪是我想联系她啊?都是她联系的我,我的手机号码她知道,都是她主动打给我的!” “你要是不想让她联系你,那你就换个手机号呗?我看你还是贼心不死吧?”我有些鄙夷的问道。 “警察同志,你这就真的冤枉我了,我也想换啊,可是我那个号码是我老婆办的,就算是我手机丢了,她也会把号码给我补回来,我又不敢跟她说实话,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陈玉峰无奈道。 “那田文丽联系你都干什么啊?”我问道。 “还能干什么?要钱呗!那些年我是真被她拿住了,前前后后我给她少说也有个十多万了!”陈玉峰说道。 “那你跟她男朋友吵架又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陈玉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文丽给我打电话要钱,我那时候正好手头紧,就说过几天,到了约定的日子,我的钱还没回来,我就想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我也怕她一冲动干出什么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个男的来,跟我大吵了一架,后来就把电话挂了,在那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 陈玉峰这边能提供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我们也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我对袁波点了点头,结束了对陈玉峰的问询。 “哎,那个警察同志,我能问问田文丽到底出什么事了吗?她犯什么事了吗?” 在我们正准备离开茶楼的时候,陈玉峰突然开口问道。 “她已经死了!”我冷冷的给出了答案。 说完,我带着袁波和白明离开了茶楼,只留下满脸错愕的陈玉峰。 案情紧急,我们并没有在南州过多停留,简单跟袁波吃了个饭,我们就登上了返回临江的火车。 二十多个小时之后,我们返回了队里。 队里此时忙的不可开交,在收到我的汇报之后,韩卫国让鬼哥和二哥把王海林带回了队里。 韩卫国并没有对他过多讯问,只是让他把从2号之后所有的行程都自己写了下来,事无巨细,甚至几点睡觉,几点起床,都要写清楚,之后韩卫国安排人手一条条寻找佐证,一番调查之后,王海林的行程没有任何问题。 “师父,我们回来了!”我走进韩卫国的办公室说道。 韩卫国抬头看了看我,“回来了啊?辛苦了!” “没事,师父,不辛苦,王海林那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我问道。 韩卫国摆了摆手,“暂时还没有发现,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王海林没有作案时间,按理说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但是他又有着非常合理而且又合适的犯罪动机,要是就这么排除他,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说服不了自己!” “师父,这个王海林确实有足够的动机,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深入挖掘他和田文丽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个田文丽外面彩旗飘飘的,但两个人毕竟是两口子,在临江生活十年,总该有些共同的朋友吧?”我问道。 韩卫国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唠起这个事,说实话,我都不相信,查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他们俩有共同的朋友,尤其这个王海林,他就没朋友!” “啊?”听到韩卫国的话,我不禁错愕不已,“师父,这不太可能吧?这王海林总不能是过死门子吧?” “差不多吧,平时那叫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顶多就是去家附近的农贸市场买点菜,平时跟左邻右舍说话都少,他们小区的邻居,除了知道他姓王,其他一无所知。”韩卫国说道。 “师父,你从王海林家搞的那头发,现在有进展没有啊?你说,会不会是到王海林家的这个女人杀了田文丽呢?”我看着韩卫国说道。 韩卫国沉默片刻,摆了摆手,“数据库里比对过了,没有记录!再说,就一根头发,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就凭这个头发的主人到过王海林家,用过他家的卫生间,就说她杀了田文丽,这有点太牵强了!” 我点了点头,“师父,我觉得咱们现在不应该把重点放在王海林身上,我觉得还得从死者田文丽的社会关系入手!” 韩卫国叹息道:“可惜啊,田文丽的朋友都不认识王海林,想找出同时认识他们俩的人,有点难啊!” 突然,我的脑海里冒出个人来。 “师父,我知道他们共同的朋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