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回忆着我在茂森公司周围踩点的时候的情景,尽可能的回忆起我遇到的每一个人。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懊悔,自己还是太嫩了,作为一名侦查员,我应该时刻保持着警惕,警惕身边的一切人或物! 就在我一边懊悔一边回忆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看来这帮人真报警了啊! 我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虽然警察来了我能获救,但是这也宣告着我的卧底行动终结,甚至我可能就此退出专案组了。 因为我一旦被警方带走,我如果平安无事的出来,再想去接近真正的盗窃团伙就不可能了,而我到专案组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还有一样,我刚开始卧底行动,就被犯罪分子举报,让同行抓捕,一定会传遍整个临江警界,甚至安吉省厅,那可真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啊! 铁门的声响打断了我的思考。 有人朝我快步走来。 很快,我被放了下来,但还没等摘头套,我就被戴上了手铐。 “老实点,别动啊!叫什么名?”一个男人喝问道。 “岳林森!”我回道。 “那就是你了!带走!” 男人话音未落,我被人提了起来。 透过黑布,我能感受到外面红蓝闪烁,应该是警车的警灯。 我被带上了车,很快,车辆启动。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问道。 “老实待着,该让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的!”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回道。 车子大概开了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 我被带下了车,两个人押着我走了一段路。 我被按到了一张铁椅上,手铐解开,很快又被铐上。 突然,我的头套被人摘了下去,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许久,我才慢慢适应,看清了坐在我面前的人和我所处的环境。 我的面前坐着两个穿警服的人,而这个房间像是讯问室,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哪个兄弟单位的讯问室。 “姓名?”负责讯问的警员问道。 “岳林森!” “年龄?” “24!” “家庭住址?” “林春市榆林县五家镇磨盘村!” “我问你在临江的住址!” “我在临江没有住址,要不也不会让人从宾馆绑架了啊!” 那警员看了看我,似乎不太纠结这个问题。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来吗?” “知道!我被人打了,晕过去之后再醒来就在你们发现我的那里了,你们是去解救我的!” 那警员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岳林森,别跟我耍心眼子,好好配合,我们接到举报,说发现了盗窃茂森公司财务室的人,已经控制起来了!这你怎么解释?”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抓人不能但凭一个举报吧?咱得讲证据吧?那我也举报,我举报你昨天去刺杀米国总统了,那你是不是也得被抓起来啊?” 那警员听到我这话,登时拍案而起,指着我喝道:“岳林森!你别找不自在,没有证据我们会把你带到这来吗?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警察同志,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那你告诉告诉我呗?”我看着那个满脸怒气的警员问道。 那警员绕过桌子直奔我而来。 他两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哎,孙哥,注意纪律!”负责记录的警员提醒道。 那警员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却有些想笑,那警员松开了手,却觉得手有些发黏,还泛着一股酸臭味。 “岳林森,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争取个宽大,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对这环境也不陌生吧?”负责记录的警员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知道他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可不管红白,这个时候,我早就爱谁谁了! “这位警官,我一直遵纪守法,还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你们要是有证据,那就拿出来,没有的话,那咱们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了!”我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那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负责记录的警员说道。 正当我想着他们想干什么的时候,房门开了,进来两个穿着警服的男警员。 “给他换个姿势!”负责讯问的那个警员对两人说道。 进来的两个人应了一声,上前打开了讯问椅上的手铐,将我提了起来。 我被两个人拖着来到了墙边,我已经猜到他们想要干什么了。 果然,其中一个人将我的一只手铐上了手铐,将手铐穿过暖气管子,又铐上了我另一只手,这个姿势让我很难受。 这种铐法我以前听说过,早年间常用,叫‘吊铐’,被上了‘吊铐’很难受,被铐住的人是想蹲着蹲不下去,想站起来又直不起腰。 “你想说之前就一直在这待着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至于离开这里,你就不用想了,除非我们把你抬出去!”那个负责讯问的警员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有能耐你就别让我出去,我只要出去了一定告你们!”我愤恨的说道。 “哈哈哈!”那警员一阵大笑,“告我们?行啊,等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再说吧!” 说完,那几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只把我自己留在了房间里。 从我被带上车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这群人不是真的警察,尤其是刚刚的讯问,虽然他们服装道具,包括布景都弄的跟真的一样。 虽然确定了这一点,我却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能肯定的一点,他们绝不不只是确定我盗窃茂森公司这么简单。 面对之前的严刑拷打,我可以承认,但面对‘警察’,我不能轻易的坦白,如果这是那伙人对我的考验,一旦我很轻易的吐口,那他们也一定不会吸纳我这样的人。 我想,这伙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对我考验,可能还有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判断我的身份。 这一点在我被‘解救’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 如果我把他们当成了真的警察,跟他们表明了身份,那正中这伙人的下怀! 不仅我的卧底行动夭折,还会打草惊蛇,这伙人作鸟兽散,或许短期内都不会再在临江出现了。 很快,我的腿已经麻了,血管里像是被通上了电流,麻木感沿着我的双腿正在不断上行,我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窗户被挡的死死的,我看不见外面,甚至我都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突然,我瞥见了天花板的一角有东西,是一个摄像头,看来这伙人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