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看向将心虚写在脸上的昭华道:“怎么,如今你还想要帮那个废物不成?” 昭华的书信上只有两句话:知其心意,安心便是。 蕴妃将书信揉做一团,扔在了昭华的脚下。 “母妃,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是兄长对他不住,也是我连累了他,所以才。” 昭华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可是却不敢真的给蕴妃使自己的小性子。 蕴妃冷哼一声,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裙坐了下来:“你皇兄哪里做错了吗?本宫觉得他做的对的很。” “怎么说那都是一个好端端的人。”昭华小声的辩解。 谁知道她刚说出这话蕴妃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昭华道:“这些年折在你手上的人难道还少吗?那些就不是人了?” “那些是下人怎么能一样。” 蕴妃不理会她的回答,她实在是不明白了,那个萧何有什么值得昭华这样喜欢的。 “你兄长废了他做的很对,免得你脑子发热还想要让这样的人做驸马。你是我的女儿,生下来就是要为我和你兄长要博前程的,若你嫁了这样的人将来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哪怕昭华本来就知道这些事实,但是由自己的母亲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像堵了块大石头,闷闷的,难受的很。 蕴妃看着昭华垮下去的脸,心中没有一分动容,若不是昭华得了皇上的宠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没有什么用处,自己甚至都不会来多看她一眼。 她道:“你皇兄如今被关在了王府中,你得想办法帮他出来。” 想到盛理这些时候被关的苦闷,蕴妃对昭华这个始作俑者都忍不住要动怒。 若是做,做成也便罢了,却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昭华厉声道:“母妃,女儿也在禁足中,如何帮皇兄?” 自己在皇后哪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原本想着自己的亲娘来看自己,能心疼一下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脑子中都是她的儿子。 蕴妃冷眼看过去:“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我既然来肯定是想到了办法的。” 她示意身边的宫女,拿出来了一个瓷瓶推到了昭华的面前:“这里面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药,服下以后会像是生了重病一般。到时候我会去求你的父皇来看你,你只说自己和理儿是冤枉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们,求你父皇将你们放出来就是。” 昭华接过瓶子,手都在发抖,这可是毒药,她怎么能说的这样风轻云淡。 “我若是不听你的话呢?” 蕴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道:“不听?这件事不止是在帮你的哥哥,也是在救你!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女儿。”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啊。”昭华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她握紧了手中的瓷瓶道:“好,既然母妃这样说,那女儿便这样做。” 蕴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女儿算什么,不过是给儿子铺路的垫脚石罢了。 “但我有一事想要求母妃答应。” “你先说。”蕴妃并没有直接就答应下来。 昭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女儿的婚事,想要自己做主。” “难不成你还是对那个萧何念念不忘?一个废人!”蕴妃实在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是这样一个蠢货。 但昭华却摇了摇头道:“不,女儿虽然不懂事,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将来做赌,女儿只是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像一个棋子一般随意被人摆弄。” 蕴妃盯着昭华她眼中的执着没有假,但是在蕴妃的眼中却显得格外可笑。 “你想自己做主?就算是我不为你做主,你的父皇也会当你做棋子,不是和亲就是笼络臣子,你还不如为你兄长铺路,以后你兄长必然也不会薄待你。” 她还想要自己做主婚事?这世间的女子哪一个是能自己做主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不例外,凭什么昭华敢奢求自己做主? 昭华猛地摇头道:“不会的,父皇不会将我当做棋子的。” 这样天真的话都能说出来,蕴妃瞧着她这是被萧何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吧。 “你当皇上是良善之人?原来偏宠你不过是因为你对了他的脾气,若是真的面对大事的时候,你瞧他还会不会由着你的脾气!” 蕴妃显然不想再给昭华解释太多,只是站起身来道:“你如今也快要及笄,我如今看上了一户人家,你平素可以多走动,免得到时候你不熟悉,闹出笑话。” 昭华被蕴妃的话说的面色涨红,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蕴妃说的就是事实。 她艰难开口道:“是谁?” “恒硕将军的儿子武光宗。” 虽然说苏家势大,最好拉拢的对象应该是苏家,但因为游湖一事,盛理已经完全将苏家得罪了,只怕是再想拉拢就有些难了。 不如赶紧掉头还能占得先机。 “武家的那个儿子是一个混账地痞,我不愿!” 武光宗何止是行为像极了流氓地痞,他的外形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个子甚至都没有他爹的短枪高,整个人滚圆,眼镜像是绿豆嵌进面饼中,偏生还爱喝酒赌钱,整日浑浑噩噩,明明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啦比三十几岁的男人还要老成。 这个人除了家世,一无是处! 如此火坑,蕴妃竟然眼睛都不眨的就让自己跳下去! 蕴妃冷声道:“除了苏家,就是武家,你兄长如今支持的文臣多缺没有几个武将。若是不拉拢一人岂不是孤立无援。” 尤其是发生了这样的丑事以后,许多自诩清流的文臣都不愿意再与盛理交往。 知道盛理荒淫无度是一回事,真的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让同僚知道自己支持这样一位皇子,旁人只会觉得他市侩,贪名逐利。 对于文臣来说这样的名才是最不能接受的。 所以现在蕴妃才这样急迫的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再拉拢一座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