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老太太的心中早就认定了常月就是苏畅儿。 萧青芷扶着老太太想要让老太太坐下,但是却被老太太拂开了。 她面上悻悻,随即道:“这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滴血验亲。” 这法子在民间尝尝用来验证是否有血缘关系,用这个法子也不算错。 可是苏临洵却是十分的不悦,妹妹刚找寻回来就面对各种怀疑,还要背刺血。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妹妹受这个委屈。 “不成,妹妹刚回来怎么能这样做?” 萧青芷状似为难道:“可是洵儿,咱们这将军府基业甚大,血脉的事情更要谨慎的啊。” 萧青芷说的大义凛然,若是苏临洵再阻拦下去倒是他不懂事了。 常月轻轻扯了扯苏临洵的衣袖,想要阻止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临洵道:“她脖子上带着是我母亲给的木牌,定然就是我的妹妹。母亲这样阻拦妹妹进府究竟是为何?” 萧青芷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后退几步,好像是被苏临洵的话给伤了心。 她眼眶红了道:“洵儿这木牌也是可以仿造的啊,母亲也只是想要多重保险,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没有生恩,但是我也是将你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养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在重视孝道的如今,这样一顶帽子是苏临洵承担不起的。 常月几不可查的摇摇头,盛瑾说的没错,这内宅中的龃龉,苏临洵这个不经常进内宅的人确实是不懂的。 看来原来苏临洵也不知道吃了这个后母的多少暗亏。 常月上前道:“夫人,哥哥也是心疼我。哥哥说话直接,想来夫人宽厚是不会计较的。” 萧青芷知道面前这丫头是个能耐的,几句话就将局面逆转了,若是自己再计较,就不宽厚了。 她道:“这是自然了。” 常月道:“我知夫人是为这个家着想,但若是证明我的身份我还有一证据可以证明。” 说完常月将自己脖子上的木牌取了下来,放在众人面前,然后借了苏临洵的匕首狠狠的扎在那木牌上面。 一瞬间木牌就有了裂缝,随即便都裂开来。 “你这是做什么?”苏临洵的心都有些隐隐发痛,这毕竟是他们的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哪怕是一丝的损毁他都是心疼的。 可是常月却没有回答,只是捏着那木牌断开的裂缝轻轻用力。 忽然木牌上裂开的口子更多有的掉下来漏出来了里面一块雪白。 紧接着木头碎片一片片落了下来。 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石显露出来。 刚刚还是檀木的木牌如今却变成了一块玉牌。 上面刻着的字与花纹都与刚刚的木牌一模一样。 “这木牌其实是母亲求来的玉石,亲自篆刻,或许母亲是担心平日里将这玉石带在身上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才子在外面加了这一层檀木包裹。” 这一点苏临洵都不知道的。 他接过常月手中的木牌仔细端详片刻,这上面刻的字就是母亲的字迹。 他的眼眶有些红红的,道:“她就是我的妹妹。” 若非如此怎么会有母亲亲手雕刻的玉牌呢。 其实这件事也是机缘巧合下常月才知道的。 当初常念在望舒楼中学习舞艺,教习的姑姑总是拿着铁棍,若是哪里做的不好立刻就会挨打。 而常念毕竟年幼,总会有做的不好的时候。 有一次那姑姑打在她的身上,不小心就打在了她贴身带着的木牌之上。 登时那木牌就落下了一块小小的木屑。 常月去照顾受伤的常念时便发现了这件事。 只看着一点点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而在望舒楼这种地方,若是有这样的好东西是一定会被荀妈妈给搜刮了去的。 原来外面有一层不起眼的木壳罩着,荀妈妈以为是不值钱的东西,就给常念留了下来。 但是若是让她知道了里面是一块好玉,那么她绝对会搜刮走的。 所以常月想了好多办法,找遍了望舒楼的后院才找到了材质差不多的木头,将那一点点缺口给补上了。 萧青芷的心沉了几分,这丫头看来真的就是当初走失的苏畅儿了。 萧青芷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两句,你怎么就这样动手打碎了亡者的遗物呢?” 这可是对逝者的不敬啊。 常月似笑非笑的对上萧青芷的眼神道:“夫人,不是你们要我证明身份吗?” 四两拨千斤就把问题给还了回去。 想要无声无息的陷害自己,想的美。 萧青芷干笑两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冲动,母亲的遗物都打碎的话,会让人觉得心寒的。” “是啊,若真的是自己母亲的遗物怎么舍得打碎呢,除非这就不是” “是啊,万一这牌子是捡来的呢。” 不知是谁悄声说了一句。 常月眼睛望过去,说这话的是二房的人,从一开始她似乎就对常月有着天然的敌意。 不过常月也感受到了,她的这股敌意并不只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对着整个大房来的。 想来她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 苏家老太太有两个儿子,老大苏鸿贵为嫡长子,自然是承袭了公侯的位置,而他的丈夫,二子苏辉,虽然也有荫封,但是哪里有苏鸿这个明威大将军体面呢。 常月垂下头,似乎是很失望的样子。 老太太瞪了二房夫人李尔澜一眼道:“若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被老太太一呛,李尔澜猛地就闭上了嘴。 在老太太面前她是不敢造次的。 “母亲,二弟妹也是为了咱们着想。”萧青芷上前,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帮着顺气。 虽然原来两人并不对付,想来以后也不会对付,但是现在两个人都不想要让常月如此轻易进府的心却是一样的,自然也就能暂时的做一条船上的人了。 “是啊是啊,母亲我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心的。”李尔澜冲着萧青芷轻轻点头,算是道谢。 萧青芷这才开口道:“儿媳想,若洵儿不想要滴血验亲的话,那这畅儿身上可有什么印记能够证明身份的,咱们也好查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