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车自赵府出去,两小鬼焦急地看着丛业,等丛业吩咐。 赵可朝腕上的佛珠还带着,两小鬼再着急也不能近他的身。 过了一刻钟左右,丛业看了看天色,才说:“我们走。” 走前,丛业对余蒹葭说:“你那位小姨娘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你该还回去了。” 余蒹葭厌恶地皱眉,本能要拒绝。 余蒹葭姐弟二人与小姨娘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凡是跟赵可朝沾边的人,她都不愿帮。 没等余蒹葭拒绝,丛业已经带着大黄狗跟两个小鬼离开。 她还要丛业相助,不能惹恼丛业,余蒹葭咬咬牙,朝小姨娘的院子走去。 经过赵老夫人的哀嚎,赵可朝中毒一事迅速在府内传开,此时府中人心惶惶,余蒹葭走出院子时,也没有小厮丫鬟上前阻拦。 虽然赵可朝还有旁的孩子,可那几个都还小,赵老夫人又老又蠢,而余蒹葭姐弟正值年华最盛时,谁也说不准这赵府日后会不会落在余蒹葭姐弟手中。 稍微聪明些的小厮丫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余蒹葭。 余蒹葭嘲讽地看了一圈。 等她到了小姨娘的院子,见赵老夫人正极其败坏地吩咐小厮撞门。 赵老夫人狰狞着脸,对着门破口大骂,“贱货!我赵家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害我儿?要是没了我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真后悔把你送到我儿面前,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隔着门,小姨娘抽噎,“娘——” “你别叫我娘!” 往日为显跟赵老夫人亲昵,私下里,小姨娘都是喊赵老夫人娘的,赵老夫人一直惦记的是儿子不能明着再娶位夫人,小姨娘刻意讨好,她也都受了。 如今婆媳反目,赵老夫人恨不得亲手宰了小姨娘。 院子里,小姨娘捂着心口,对奋力抵着门的丫鬟说:“你们也清楚老夫人的性子,今日我要是有事,你们也都逃不了,我的清白只能等老爷回来给了,只有我好了,才能保下你们。” 两个丫鬟憋红了脸,死死抵住木头。 只是女子的力气到底不如外头的小厮。 眼看木门晃动的厉害,要被破开,后头传来一声清脆的阻喝声,“住手!” 赵老夫人循声望去,一时没认出走来的这位是她的大孙女。 “你又是哪个?”赵老夫人瞪着一只眼,不悦地问:“你又是我儿子从哪里寻摸来的小妖精?” 余蒹葭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嫌弃,更是反胃,“原来你儿子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行事作风,果然你们赵家都是龌龊恶心的人。” 院子里的小姨娘倒是听出余蒹葭的声音,她不明白一向跟透明人似的余蒹葭则会突然来助她。 不过须臾,她便明白,恐怕丛业在赵府的帮手就是这位大小姐,小姨娘放心了,她忙喊,“大小姐救我,老夫人要杀我,老爷中毒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赵可朝还没死呢,他的女人你能随便处置,那他的孩子呢?”余蒹葭从容问。 赵老夫人是个蠢人,她轻蔑地看着余蒹葭,“我呸!我儿可没生过你这个小畜生,不想死就赶紧滚!” 小姨娘却听出余蒹葭的言外之意,她眼睛一转,“娘,您不能杀我,我有身孕了,是您的孙子,还不足三个月,我这才没说。” 在赵老夫人眼里,孙子自然没有儿子重要,“老娘管你有没有身孕,今天你必须死!” 她孙子又不止一个。 小姨娘呜呜的哭,“老爷危在旦夕,您得为他积福啊,说不得我腹中的孩子就是老爷的福星。” 赵可朝就是赵老夫人的命根子,小姨娘的话正戳她的担忧,万一这小贱人说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害了她儿子? 赵老夫人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眼睛疼,头也疼了。 “你们给我看好了门,不能让她出来,等我儿回来,让我儿决定。” 赵老夫人被丫鬟扶着离开。 太着急,她竟也忘了要找大夫给小姨娘把脉。 “这番多谢大小姐相助。”听着外头脚步声远去,小姨娘松口气,脱力地靠在门边。 余蒹葭声音有些冷,“我不是自愿助你。” 说完,余蒹葭看了守着门的几个小厮,“她腹中可是你们的小主子,将来的事如何,谁都说不准,该如何抉择,你们好好想想。” 余蒹葭转身走了。 马车已经出了府,丛业仍旧不紧不慢地带着大黄走,还在路边给大黄买了两个肉包子,她自己吃了一个肉包子一个菜包子。 丛业的闲适也让两个小鬼冷静下来,他们眼巴巴地看着丛业吃完两个包子,大黄狗更是满嘴流油。 他们生前没吃过几次包子,死后更是不能吃人类食物。 “等事了,我给你们烧两两筐包子,随便你们吃。” 两小鬼咽了咽口水,点头。 吃饱喝足,丛业才加快脚步。 她雇了一辆牛车,加了钱,让牛车加速。 不出半个时辰就看到前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