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学

从本间宪那里拿回能年玲奈合同的第二天，在中野区立木泷所住的公寓里，hnt艺能事务所正式宣告成立了。 事务所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来源于初创人员姓名的首字母，即社长立木泷的【t】、股东桥本爱的【h】以及目前公司旗下的唯一一名艺人能年玲奈的【n】。 “唉？为什么不直接叫立木艺能事务所？”桥本爱倚在墙边，手里举着一本《小森生活》的漫画，一双笔直的腿在地板上漫无目的的摇晃。 “玲奈也觉得这样无所谓吧。” “啊？！啊…是的。”偷偷打量着房间里布置的能年玲奈猛然回过神来，向着桥本爱点了点头。 其实，她对于未来要工作的事务所叫什么并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她对于此刻身处的立木桑的公寓更感兴趣一点。 像是要努力记下房间里物品的摆放，能年玲奈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来回“打扫”房间。 看着面前二人的悠闲模样，立木泷也不想破坏此刻的这份轻松，只是他还有一件不得不告知的严重事态。 “咳咳”轻咳一声，将房间内二人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我要向能年道歉。对不起！” 望向能年玲奈有些懵懵懂懂的眼神，从抽屉里将自己从本间宪拿到的合同取了出来。 “抱歉，能年，你现在的确是我们的艺人了，但是…”回想起昨天最后时刻的松懈，立木泷还是感到有些羞愧“…【能年玲奈】仍然不是我们的艺人。在合同结束前，你不能使用【能年玲奈】这个名字。抱歉，本间宪在移籍合同里玩了文字游戏，我却没有发现。” “没事的，立木桑你已经很尽力在帮我了。” 能年玲奈眨了下眼睛，对当前的情况还有些茫然，只是下意识想要安慰自责的立木泷。而桥本爱则是立即反应了过来，“蹭”地一声将合同拿过来仔细翻阅。 【…本事务所艺人能年玲奈即日起移籍至hnt艺能事务所…除演艺资产于合同期内予以保留外，一切合同转交给hnt艺能事务所…】 桥本爱蹙着黛眉，转头望向了能年玲奈 “玲奈，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艺名写进合同了？” “好像…之间社长让我签的合同里好像是有…”逐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能年玲奈小声回应，她之前的确是有些疑惑，不过后续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导致她将这件事情远抛脑后。 “唉”桥本爱轻叹口气，将合同放回原位。“这也不能怪立木桑，毕竟立木桑也是第一次担任社长和人谈合同。玲奈，你上次合同签了几年？” “五…五年…” “五年啊…那就是要到2019年了。” 原本活泼的空气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往里灌注了沉重的水泥。时间也仿佛在此刻静默，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一件事，因为合同的资金有些超额，所以原先准备用来租场地的资金也透支了不少。关于事务所的场地…” “另外，给能年准备经济人的事也要尽快…” “好了！立木桑！今天难道就没有什么好事嘛？”桥本爱看着能年玲奈越来越低的脑袋，就快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连忙打断了立木泷的发言，现在这个情形下实在不合适谈论这些。 “那我们讨论一下事务所的基本制度？” 立木泷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这是他昨夜构思了许久的工作成果。为了能够尽可能运行好这间事务所，他只好将能考虑到的所有情况都一一列出。 “我将暂代社长一职，桥本爱作为合伙人将出任事务所的副社长。目前社内的艺人只有能年一个…艺人的收入为二八分成，即通过事务所获得的工作，由社内拿两成，艺人拿八成。艺人自己得到的工作，事务所不做强制干预，只需交由事务所评估风险，其所获收入也全部归艺人所有，除此之外，每个月会给艺人一定的生活补贴…” 讲自己列好的规定一条条说完，立木泷左右看了眼。 能年玲奈有些呆愣愣的，只是连连点头。桥本爱则是有些艳羡于对艺人的待遇。 “条件这么好，要不我也移籍来得了。” “好呀，好呀，爱酱你也能来最好了。”听见好友的低语，能年玲奈立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可回应她的却是一记重重的手刀 “艺人能年，请叫我桥本理事！”桥本爱抱起手臂继续靠在墙边。“再说了，我的违约金现在hnt可是负担不起的。” 先前凝固的氛围在两人的打闹声中早已松动，立木泷苦笑着摇了摇头。虽说现在还有一大堆问题等待他处理，但至少现在这样，也能够算是迈出了前进的一大步。 与立木泷这边的热闹不同，石田则是端正着姿态，一脸严肃的站在学校礼堂的最后。 “接下来，是校长致辞。” 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抬了下镜框，将主席台的位置让给了身侧的一位老人。站在台下的石田并没有兴趣听这位老人发表有关学校规定的冗长谈话，他将目光抛向了在学生群体里被一群年轻女孩包围着的清原果耶。 “呐呐，果耶你真的是已经签约ae了吗？” “没有，还只是练习生，不一定真的能够签约ae。” “那清原你有在事务所见过春马殿下吗？他私下里是不是也那么帅啊。” “星野桑呢？星野桑呢？他私下里怎么样啊？” …… 虽说堀越高校以培养明星而闻名，有很多艺人会选择在这里完成学业。但实际上学校里的普通学生见到艺人的概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更别提和他们交流了。艺能科的学生在堀越高中有很高的自由性，就连学校的开业典礼，也可以不用出席。只是清原果耶还不清楚这些情况，这才被抓到机会的学生们簇拥了起来。 “清原，你看见那边那个大叔了吗？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哎，要不要帮你告诉老师？” 顺着别人的话语，清原偏过脑袋。只瞧见石田张口打了个哈欠后，从口袋里小心掏出个烟盒，无奈地冲自己笑了笑。 下一刻，对方就向身后挪动，原本的位置被其他人递补，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大半的师生全聚在礼堂，诺大的校园也没有多少老师监管，石田活用了自己上学时的经验，找了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僻静角落，迫不及待的点起了烟。 从学生时代起，他就讨厌这些严肃认真的场合，谁能想到当初那么叛逆的自己，现在却成了一个在公司规规矩矩的社员。明明那个时候总是想方设法的远离学校，可现在却有些怀念那些在学校的时光。果然，一个人是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喂，大叔！也给我一根吧。” 还沉浸在自己年轻岁月的回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年轻男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一个颇为俊秀的男生非常自来熟的出现石田面前。 “你是谁的家长吗？”阳光的笑容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趁着石田愣神的瞬间，又自作主张的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啊，我叫佐藤龙我，我记得今天是新生入学吧，以后你的孩子在堀越我罩了。” 说罢，颇为豪气的学起香港电影里大哥点烟的姿势，只是这份潇洒还没过几秒。烟头就被石田强硬地从口中拽下，连带着自己口中的香烟一并丢到地上，用脚踩灭。 “喂！” “小孩子就不要吸烟了。”睥睨佐藤龙我一眼，石田将烟盒收进口袋内侧“更何况，你应该是哪家的艺人吧。” “可我现在还不是，别拿对艺人那一套管我。” 果然是年轻人啊，石田走到了附近的饮料贩卖机，买下一罐咖啡丢向佐藤龙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既然你准备当艺人了，就别再把自己当普通人，那些娱乐记者可不会在乎你是谁。” 石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恰好响起教学楼的铃声，被惊起的飞鸟，张开翅膀翱翔于蓝天之下，投射的影子让冷冷清清的操场也似乎渐渐热闹起来。 看了眼时间，盘算着礼堂那边的仪式也该结束了。三口并两口的将咖啡一饮而尽。佐藤龙我有些迟疑地望着手中的咖啡，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收入口袋。 接着像是要在石田面前找回面子，佐藤龙我将刘海拢在一边，重新调整姿势。 “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孩子的名字呢。我可是很讲义气的，说了会罩他就会罩他。” “小鬼，等你以后能喝咖啡了，再来学别人当大哥吧。” 晃了下脖子，没将佐藤的话放在心里。石田大踏步的向礼堂走去，接下来还要陪同清原果耶去参观教室，既然代替了家长的职责，那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喂！” 被石田无视的话语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怀着莫名的不满，佐藤龙我一咬牙，将咖啡“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完。苦涩的余味让他那张潇洒气十足的英俊脸庞也不由得扭曲起来。刚想随手将空罐丢弃，思索了片刻后，还是规规矩矩的扔进了垃圾桶。 趁着石田的背影还没消失在视野，直接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