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暖走后,云国公带着人回到了府中。 他心急如焚,直奔大夫人的院子。 推开院门,只见大夫人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云国公的身子当时晃了晃,旁边的一个护卫连忙扶住他。 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大夫人的身边,伸手掀开白布 。 只见大夫人脖子上有一道红痕,一 看就是被勒死的。 云国公的泪水当时涌了出来,“你怎么就这样被那个贱人害死了。 如今老夫活过来了,你却死了,注定我们阴阳两隔。” 陈婆子看到云国公进了院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说鬼怕阳光吗? 国公爷已经死了,今日下葬,难道我见鬼了? 一定是他知道大夫人有难,回来要带大夫人一起走的。 她有些怀疑,但又不敢说,她揉了揉眼睛,确定看到的是云国公,后面还跟着管家。 “难道管家也陪葬了?” 管家看到她呆呆的样子,忙走上前:“陈婆子,你这是怎么了,国公爷大难不死,又活过来了。” 陈婆子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问道:“那,那二姨娘呢?云二公子呢?” 管家怕再这些话刺激到云国公,小声道:“他们下毒,被国公爷下令杀了。” 陈婆子顿时明白了,她哭着来到还穿着寿衣的云国公的面前,“老奴见过国公爷!” 云国公用衣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看向陈嬷嬷,问道:“陈嬷嬷,你跟随大夫人多年,你家夫人在临死前可留下什么遗愿或是未了的心事?” 陈嬷嬷回答:“还是国公爷亲自问她吧。” 这句话一说出,云国公又懵了,人都死了,让我如何问?” 陈嬷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取出一粒药丸,掰开大夫人的嘴,把药丸放在大夫人的口中。 云国公身经百战,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问了句:“假死药?” 陈婆子点了点头:“今早,老奴看到二姨娘气势汹汹地直奔院中而来,其中有两个力气很大的婆子。 一个婆子的手里还拿着一条三尺白绫。 老奴知道大事不好,慌忙跑回大夫人的院子,把假死药交给了大夫人。 在她们要动手时, 大夫人趁她们没注意,便将药服下。 老奴想着,等大夫人下葬之后,再偷偷找人将她救出,从此离开国公府。” 云国公顿时喜极而泣,“好,好,大夫人能活过来,陈婆子你记首功一件。” 片刻之后,地上之人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略显沧桑的双眸。 “这,这是哪里?” 她抬头看到云国公,当时就哭了:“国公爷,您是来接妾身的吧! 您一定知道妾身日子不好过,迟早得被那对母子给害死。” 云国公看到夫人醒了,打心底里高兴,他一直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大夫人。 大夫人生的两个儿子被自己送到战场,结果相继马革裹尸还。 她实在受不了丧子之痛,一病不起。 如果不是陈婆子机警,她恐怕早已死在冯氏那个贱人的手中。 云国公直言:“那对母子已经消失,再也不会有人来害你。 老夫也没死,被邪王妃所救。” 陈婆子在一边说了句:“大夫人,国公爷真的没死,您服用了假死药的解药,也活过来了 。” 云国公将倒地的大夫人扶起,“夫人,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大夫人看向国公,当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段时间所承受的丧子之痛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每一滴眼泪都是发自内心的悲恸。 老国公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等老夫把府中的事处理完,我们去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老夫去找邪王妃,让她给你看看,她医术很厉害。” 大夫人声音温婉:“一切听国公的。” 云国公又吩咐:“陈婆子,带你们夫人去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晦气。 老夫也去换身衣袍 ,这身寿衣看着是真不舒服。” ………… 芳菲院 云雷的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在屋内吃着糕点,男孩问道:“母亲,如今祖父仙逝,以后父亲就是国公了吗?” 少夫人笑着回答:“当然,你祖父也没有其他的孩子。 爵位当然得有你父亲继承,下一代的国公就是信儿。” 男孩笑了,“母亲说的可是真的,以后这个国公府就是我的了 ?” “当然 。”少夫人脸上笑靥如花。 这时,管家带着一些人来到屋内,直接下令:“来人,将云雷的夫人和孩子赶出国公府 。 国公爷有命令,不准他们带着国公府的一草一木。” 接着上来几个护卫,他们拉着云雷的夫人就往外走。 少夫人当时怒道:“你凭什么拉我们走,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 我们犯了什么错,这两位可是国公府的小主子。” 管家笑了笑,“少夫人,他们可不姓云,至于姓什么,只有冯姨娘才知道。” 少夫人的脑袋顿时嗡嗡的,一个头有两个大,“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也想让她当个明白鬼,开口道:“云雷和冯氏,串通道长,下毒害死老国公,他们害人在先,已被处死。 而且云雷不是老国公的儿子,是个野种,冯氏已当场承认。 你们自然也与国公府没有丝毫关系,带走!” “娘,我不要离开国公府,我不要离开,我还要当国公。”那个男孩子歇斯底里地喊着。 两个护卫直接像拎小鸡一样,直接把他架了出去。 小女孩子五六岁的模样,也是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走!” 少夫人彻底傻了,头脑一片混乱:“云雷是野种,我竟嫁给了一个野种,以后我们母子要怎么活啊!” 他们连拖带拽,走到了国公府的门口,三人被扔到门外。 管家对着守门的家丁说道: “他们已不是国公府的人。 如果你们谁胆敢放她们进府,脑袋也就不用要了。” 几个守卫低下头,不敢言语。 管家又对云雷的夫人厉声呵斥道:“你们如果敢踏入国公府半步,杀无赦。” 国公府的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云国公回府的时候,穿着寿衣,一些人都看到了。 此时看到少夫人被赶出来,一些吃瓜的群众也凑过来看热闹。 一个婆子喊道:“这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云少夫人吗?怎么像条狗一样被赶出来了。 我的女儿在她的院子里当差,就是被她下令活活打死的,今天我就要为我的女儿报仇。” 说完,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就往少夫人的身上戳。 另一个婆子见状,顺手捡起不远处的一根打狗棒,她眼露凶光:“我的巧儿多听话,也是死在你的手中,你还我的女儿!” 接着一棍棍打在云雷夫人的身上。 “啊!你们不要打我,我已经给你们五两银子了!” 拿簪子的婆子咆哮道:“五两银子能买回我女儿的一条命吗?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带着愤怒,她一棍棍朝着少夫人的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