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让眉头紧锁, 他从来没有如此窘过。 他看龙案上有没有贵重物品,摔了可惜的。 一个精致的玉佩成功闯入他的视线。 于德让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来到龙案前,话锋一转: “皇上,这块玉佩,老奴先帮您收起来。 这可是您最喜欢的物件,跟了您有十几年了。” 轩辕凛冽眼眸变得更加深沉,暗道:出事了,这老家伙是怕自己把玉佩给摔了。 这些年,于德让向来如此。 有两种情况,他会把皇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要是有嫔妃前来觐见,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宝贝装入锦盒收起,怕被哪个嫔妃给要了去。 二是在皇上龙颜大怒时,他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宝贝取走。 他就像皇上的守财猫一样。 “佳嫔怎么还没来?”轩辕凛冽又问道。 于德让此次没有站在皇上的对面回话,而是跪在一旁。 他怕皇上一怒之下,扔东西砸到他。 当看到于公公跪下了,皇上顿知不妙。 他轻抿了一下唇,幽黑的眼眸又冷又沉。 “说!” 这一声,如同一道惊雷,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太监,被吓得浑身一凛。 “皇上,老奴去找佳嫔,她正在芙蕖宫找“雪球”。 结果误打误撞,宫女碰到了机关,打开了假山下的密道门。” “密道?朕的皇宫里何时有了密道?”皇上一脸震惊。 于德让暗道:那是幽会的密道,能让你知道嘛! “那密道通向何处?”宣武帝眼射寒光。 “通……通……” 于公公真的怕皇上接受不了,同时也难以启齿。 “通向哪里?说!”皇上语气中似乎带了火气。 有密道,自己竟然不知道,那如何了得。 于德让声音低沉:“这密道原本是通向太子府。 不知是何原因,中间将路封住改道,出口在邪王府的假山后。 那封口之处,工匠们并没有仔细的封好,新旧墙的痕迹依在。” 他越说越没底气。 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兰贵人的音容笑貌。 兰贵人惯会使用勾人的手段,说话时,都是媚眼含情。 走起路来,扭动那不盈一握、纤细的腰肢。 有时,他都担心那腰给扭折了。 那风骚劲儿也是这皇宫里,目前为止无人能及的。 特别是见皇上时,那腔调、声音,都能酥到人的骨子里。媚态百出,勾人心魂。 “密道内还发现了什么?”皇上问。 “密道内有一间卧房,里面有一张雕花大床,也有锦被。 老奴亲自下去搜索,只搜到这两个物件。” 于德让站起来,从衣服中掏出两个用帕子包起来的小包,呈到皇上的面前,亲自打开。 “这半只耳饰,是在床角捡,像是无意中掉落的。 还有这个帕子,是在床上拾到。” 轩辕凛冽拿起那个翡翠滴珠耳饰,细细打量着。 “这个耳饰,是兰贵人的。 今年,她过生辰,朕赏给她的。 她戴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丢了。 在御花园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 宣武帝又拿起那块帕子,那帕子湿的地方已经发霉,变了颜色。 但在帕子的右下角处,依稀可以看到,绣着一朵兰花和一个“兰”字。 皇上顿时雷霆大怒,拿起茶盏猛摔到地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那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杯中之水溅的到处都是。 “好你个兰贵人,是真活腻了,竟然给朕戴绿帽子。 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轩辕毅,竟把手伸到了朕的后宫。 朕一向宠爱的儿子,竟和他的庶母勾搭在一起。 私自幽会,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中。 朕是一国之君,这让朕的脸面何存!” “来人,将那个贱人给朕押来。 将芙蕖宫的人,全部斩杀 !” “是,老奴这就去办!” 于德让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了看满地的碎片,慌忙站起来,向外走去。 他带着十几个侍卫,来到芙蕖宫。 两个人将兰贵人押走。 当兰贵人刚走出宫门口,就听到了一声声惨叫。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于德让冷言道:“兰贵人,这到御书房,还有一段路。 你的嘴可得管好了 ,如果敢胡言乱语,侍卫的剑,可会一剑送你归西。” 兰贵人哪敢反驳,这一路上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到了御书房,于德让只留了两个小太监守门,其他人都被他调走。 兰贵人的手已被绑上,大内侍卫把她押到殿内,便离开。 御书房内只有皇上,兰贵人和于德让。 “兰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兰贵人跪下见礼。 皇上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心中的火气上涌,那深邃的眼眸仿佛喷火一般。 恰如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怒吼道:“好你个贱人,竟做出这等下流无耻之事。 让朕的脸上蒙羞,你该当何罪? 你的福祉已荫及你的家人,事到如今,也不必了。” 话语中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有丝毫反抗。 兰贵人此时,才知大祸临头。 每次和太子幽会欢好,她都感到身心愉悦。 享受到偷的刺激,偷的乐趣,竟全然忘了她身后的母家。 她的父亲被破格提拔为通政使司参议,官拜五品,兄长也做了县令。 家里的日子,再也不是自己入宫之前,太子救自己时的窘况。 她大脑快速转着,快速求饶:“皇上,兰儿有罪,兰儿知道错了! 臣妾也是被逼无奈。 密道是太子所为,兰儿也不敢将此事告知皇上。 臣妾也多次劝太子,不可以这样。 名义上,兰儿是他的庶母。 可太子不听,臣妾不从,他就要杀了兰儿的家人,臣妾只能委身于他。” 她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原太子轩辕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