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乞丐站在一边，一人问：“谁先来呢？” 另一个乞丐，额头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他双手拄在一根立着的打狗棒上，眼睛却片刻也不曾离开过陈洛洛的那两处高耸。 他闻言道：“为了公平，咱们抓阄。” “好，按从一到五的顺序，谁抓到一谁第一个来，然后是二，以此类推。” 众人一致同意。 一个乞丐找来一张包馒头的破纸，又找出一块黑炭，在上面写着。 等写完，团成五个团，说了句：“开始扔了！”就往空中一扔。 五个老乞丐开始疯抢。 此时，陈洛洛也渐渐苏醒。 她的脸全然失了血色，苍白如瓷。 那对杏眼里盈满泪水，她痛苦地咬住下唇。 那双细长的腿，已被生生地敲断。 背部撞到书架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错位散架了。 疼得她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背部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如洪水般袭来。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有些受不住，小声地哼哼着。 “我抓到一了，是一个横！” “我草，我抓到五！五个横，这是啥运气，竟抽到最后一个。 你们几个老哥哥可得悠着点，别轮到我时，姑娘被你们给折磨死了。” 五号乞丐老孙头在那嘟囔着。 听到这些话，陈洛洛才从疼痛中醒过神。 她环顾四周，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半支蜡烛。 窗户纸都破了，风吹进来，门也被吹得吱嘎吱嘎地响。 不远处有几座挂满灰尘的佛像。 香炉也东倒西歪，四处都挂着蜘蛛网，地上铺的是杂草。 不远处，有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在嘀咕着。 空气中夹杂着臭哄哄的气味，直令人作呕。 直觉告诉她，这里是乞丐窝。 一定是邪王府的人，把她扔到这里，让老乞丐来玷污她。 邪王是真邪性，简直太冷血。 与他接近的女子，向来都是打折腿。 原想着有太妃的面子，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可万没想到， 还不如那些人，自己的清白都将要不保。 她勉强坐起来，大脑飞快地想着计策。 片刻之后，她放低身段，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乞丐想不想赚钱，从今以后，就再也不用过乞讨的日子。”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老乞丐们的注意。 他们走过来，一人开口：“你什么意思？” 陈洛洛强打起精神，沉声道：“你们只要放过我，派一个人往我的府里送消息。 让他们带着银票来接我，我就会把钱给你们。 拿着钱，你们买处宅院，就有个安身之所。” 几个老乞丐一听，看了看眼前这位姑娘的行头。 她头上戴的都是金簪金步摇，是满头的珠钗玉饰。 一看那身衣料，也是名贵的料子。 只有达官显贵和富人家，才能穿得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话在老乞丐的心中，掀起了万丈狂澜。 谁想当乞丐，这不是生活所迫吗？ 如果真如这位姑娘所言，以后再也不用要饭，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图锦衣玉食，只求每顿能吃饱饭，有个床铺躺着，有个暖被盖着，也就知足了。 他们没有说话，都顺着陈洛洛的思路想着。 陈洛洛看到那些老乞丐心动了，又开始继续给他们洗脑。 “你们有了房子，再买几个丫鬟伺候，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你们说怎么样？ 当然，这一切是有条件的，你们得听我的安排。” 手里拿着一号纸球的老乞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她，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我们听你的，你能给我们每人多少银两？” 陈洛洛伸出右手的食指。 拿着二号纸球的老乞丐大吃一惊：“一百两？” 陈洛洛摇摇头，“一千两，一百两哪够你们买房子。 你们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镇子。 这些钱，你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接着，那五个老头来到一边，开始商量…… 一人担心道：“我们去送信，那位小姐被接走了。 万一来人把我们灭口了怎么办？”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另一人思索片刻：“先把她的首饰全摘下来，交给老五。 老五，一会儿，你拿着她的全部首饰躲起来。 如果明天我们平安上街，则没事。 如果明天见不到我们要饭，次日，你就在全京城宣扬，让她臭名远扬。” “……” 最后，五个老头一起来到陈洛洛的身边。 一人道：“那好，我们同意。 你说一人给我们一千两银子，到时可要说到做到。” 陈洛洛也爽快地答应：“放心，你们的银子全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五千两银子，本小姐还出得起。 你们只要把我的消息告诉我母亲。 等来人接我，你们的银子就到手了，到时你们就离开这里。” “好，我们同意！ 你得把你的全部首饰摘下来，万一来人不给钱，我们可是空欢喜一场。” 陈洛洛声音清冷:“即使不给你钱，这对镯子都值五六千两。 金步摇那些也值不少钱，这档生意，你们稳赚。” 陈洛洛强忍着剧痛，把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 她拿起那对翡翠滴珠耳饰，对一个老乞丐道：“这对耳环，是我母亲前几天送给我的礼物。 这是信物，带着她去陈将军府，找当家主母，说明原由。 让我母亲命人拿五千两银票前来。”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敢骗我们，你会后悔的。” “你们救了我，给些报偿是应该的。” 老大冲老五使了个眼色，老五把一件破衣撕了一块破布。 把首饰用破布包起来，悄悄地往门外走去。 “那好，老三老四，你们拿着信物去报信，我们在这里等着。” 那两个乞丐点点头，拿着信物，向外走去。 陈洛洛坐在那里，她疼得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 她真想躺下，可是这地上的杂草实在是太脏了，是真躺不了。 那个叫老五的乞丐，一路往西走，来到一个被烧得没有房盖的屋中。 ………… 另外两个乞丐来到陈将军府的后门，敲了敲门。 正巧，银月拖着一条残腿，也不知在哪捡来了一根木棍拄着，一瘸一拐地也来到了后门。 看到老乞丐，她吃惊不已，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