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先易了容,然后来到了这个被称作蛮荒的地方。 到了大街上,她向四周看了看,这里的人穿什么样服装的都有,街上也甚是繁华。 这里是三国交界处,北冥、苍龙和大周都不管的地界,但贸易正常。 她看到旁边有一个卖豆腐的妇人, 别人都称她为刘干娘。 于是,苏暖便向她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里当地的百姓甚少, 大多数都是外地来的人。 这里有被官府通缉的杀人犯;有江湖中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亡命天涯的人逃亡至此;当然也有吃不上饭的,在这里可以混上一日三餐。 这里有生意红火的赌场,有夜夜笙歌的青楼,当然也有地下黑市 。 苏暖在路边向前走着,感觉到有无数只眼睛正盯着自己。 …… 路边的一家小茶馆,有两个男子正坐在那里喝着茶。 一人个子不高,长得是尖嘴猴腮,两只老鼠眼叽里咕噜地乱转。 他正坐在长椅上,一条腿弯着,脚踩在椅子上。 一只胳膊拄着桌子,手里端着一个陶瓷大碗靠在嘴边,正瞄向苏暖的方向。 “大哥,你看前面那个走过来的姑娘,这身段,卖到春风楼,换的银子是不是够咱哥俩赌几把了。” 这话成功吸引了另一个彪形大汉。 只见他滚圆的脑袋油亮油亮的,上面是寸草不生,两只蒲扇似的耳朵紧贴在脸的两旁。 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脖子是又短又粗,脖子后出现了数道沟壑,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着恶毒。 一只耳朵上还戴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环。 上身穿着镶着铁圆片的马甲,光着的两个臂膀上,还纹刻着雄鹰的图腾。 腰间也系着圆铁片组成的腰带。 他没有像那个小个子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而是咕咚几口就把那碗茶全喝进肚子,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嗯,论身段模样,不错,嘿嘿!”接着,他眼中露出邪恶。 “走,还等啥!” 茶桌上的大汉把银钱扔到了桌子上,“店家,钱放桌子上了!” 说完,他扛着那把金铃大环刀就向苏暖走去。 苏暖继续往前走着,这里街道两旁的房屋, 都是平房居多,看起来已建多年,房顶上的杂草都长得很高。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三层小楼。 在二楼的阳台上,有一个穿着桃红藤纹云锦如意百褶裙的女子。 她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色白皙,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脚踩在栏杆的横栏上。 手里拿着帕子,目光如一只猎鹰,正在搜寻着大街上的猎物。 看到俊美一点的男子,便冲那人笑了笑。 那妖娆的一笑都媚到了极致,媚到了骨髓里,任哪个正常的男人也无法抗拒…… 这时,一胖一瘦二人向苏暖走去。 那个猴头马面的小个子先冲在前面,“小姑娘,跟爷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乐呵乐呵, 保准你每天吃香的喝辣得,舒服得不得了!” “钱三,你能不能不干缺德事,又要坑人家姑娘! 小姑娘,快到我这楼里来,姐姐护着你!”二楼那个女子喊道。 苏暖看了看楼上的那个长得妖艳的女子,楼上的牌匾写着,“四方酒楼”。 苏暖并不觉得二楼的女子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人家仗义一言,苏暖冲她笑了笑。 四方酒楼二楼的一间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坐着的人一身玄衣,桌子上放着一把折扇。 那人面色苍白,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 深邃的眼眸却射出逼人的寒光。 在右嘴角下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更给他增添了几分邪恶之气。 他听到了叶二娘的喊声,也来到了窗前。 苏暖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旁边的摊位太近了,如果自己动手,必然会伤及无辜,索性瞬移了二三十米。 那个大汉一看,露出阴险的邪笑,“小丫头跑得还挺快,够味,爷喜欢!” 接着二人几个空翻来到了苏暖的身前。 “小丫头,我们不忍心伤你,伤了你,就卖不上价了。 快点跟爷走,你要是不老实,可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 说完,拿起刀,就要架在苏暖的脖子上。 苏暖向后一闪,眼露寒光,身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而且那股杀气像火焰一样正向四周蔓延…… “你们想死想活!想活,离老娘远一点。 想死老娘就成全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苏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当时吓得小个子一愣。 他的眼神里着了火,像要把它们燃烧殆尽一般。 小个子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又一想:来这蛮荒地界的姑娘多了,都是装装样子,我这三尺男儿,怕她作甚!” 大脑袋看后,笑了起来,“小姑娘,够辣的,爷就好这口!你还是乖乖地跟爷走吧, 保你过上好日子。” “老娘要是不去呢?” “你没有路可以选,要么跟我们走是活着,要么只有一死,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苏暖诡异的笑了笑,“想杀了我,你们也要有那个本事!” 大脑袋继续向苏暖逼近。 苏暖又向后退了两米,接着从腰间抽出那条碎骨龙魂鞭。 “你们真是歹毒,我有心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不好吗? 可你们偏偏要找死,把老娘惹火?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灌力鞭柄,用了九分的力气,向那二人身上猛抽过去。 二人“啊”地喊了一声,苏暖接着用鞭子把他们卷往空中,又抽回鞭子。 天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每个人都像要被吹走一般,让人寸步难。 地上轻飘飘的东西,都被刮到了空中。 街上的人都用衣袖挡住了眼睛。 二楼的那扇窗户被风吹的啪啪作响,店门前的幌子都被吹到了地上。 叶二娘,一手把着栏杆,忙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在三十米外,有几个人在房子上修着房顶,狂风一起,他们咕噜噜摔到地上。 顿时黄土漫天。 瞬息,风停了,当人们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姑娘还站在街中,而那两个男子却不知影踪。 “大脑袋和小六子呢?” “不知道!只看到他们被抽了一下,就没影了。” 苏暖向四周看了看,没人。 向天空看了看,有两个黑豆粒正从天而降,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最后,只听到“扑通扑通”两声,那一胖一瘦的嘴贱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时就没了呼吸 。 苏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唉!我又杀人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二楼那个玄衣男子一惊,“我们蛮荒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人物,本城主竟然不知道? 此姑娘功夫了得,凭本城主的功夫,也不能将人打到空中那么高。 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吩咐下去,不要去招惹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蛮荒城的城主,今年二十六岁的慕容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