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纳威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塞巴斯蒂安微微叹了口气。 说真的,纳威不自信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与他奶奶的教育方式脱不开关系。 纳威从小都害怕他的奶奶,因为那是一位纪律严明的完美主义者,她对待纳威的培养方式极其严厉。 毕竟,纳威的父母,弗兰克和爱丽丝·隆巴顿,曾是魔法界赫赫有名的英雄。 他们不仅是勇敢的傲罗,还在反抗伏地魔的斗争中立下了无数战功。 然而,这样一对出色的巫师夫妇却遭遇了残忍的命运。 在伏地魔消失之后,他们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等食死徒施展的钻心咒折磨得精神失常,最终被迫住进了圣芒戈医院。 这一切发生后,纳威的奶奶,隆巴顿老夫人,作为家族的唯一支柱,顶住打击,坚强地撑起了隆巴顿家族,接过了抚养纳威的责任。 她心里十分清楚,纳威的父母曾是多么出色的巫师,因此她对纳威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她对纳威的要求近乎苛刻,总希望他也能像父母一样卓越,成为隆巴顿家族的骄傲。 她的这些期望往往以严厉的训斥、和他父母比较的方式表现出来。 然而,纳威从小性格温和,内向,魔法天赋又显得平平。 更何况,为了让纳威忘记父母被钻心咒折磨的场景,他被释放了遗忘咒,导致他长期以来记忆不好。 所以,健忘的纳威很多成绩并不优秀,这就更加难以达到奶奶的标准。 这种过度的期待和严厉的态度,令纳威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什么错。 周六上午十点,霍格莫德新城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阳光洒在街道两旁的橱窗上,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塞巴斯蒂安身着整齐的巫师袍,带着略显紧张的纳威,迈步走进了斯万炼金旗下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以现代、明亮的风格着称。 宽大的落地窗让阳光自然倾泻,伴随着轻柔的音乐,整个空间显得温馨而惬意。 咖啡馆的环境极具吸引力,所以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一到周末就喜欢来到这里,点上一杯香浓的咖啡,然后开始美美地写作业。 塞巴斯蒂安进门时,还看到几名高年级的学生正聚在一旁的桌子上写作业,他们时不时低声交谈,一脸轻松快乐的样子。 看到塞巴斯蒂安的到来,店主小哥眼前一亮,笑容灿烂地迎了上来:“斯万教授,今天真是荣幸!” 说着,他热情地领着塞巴斯蒂安和纳威走向二楼预定好的雅座。 二楼的环境更加优雅,一道道轻盈的屏风隔开了每个雅座,提供了私密的空间。 这些屏风都是高端的炼金道具,人们坐在雅座里聊天谈话,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到。 这种巧妙的设计让这里不仅适合聚会,也成了讨论私事的理想之地。 大约过了十分钟,店主小哥领着隆巴顿老夫人走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绿色巫师袍,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红色手袋,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带有老鹰标本的帽子,看起来气势极其不凡。 “抱歉,我来晚了。”隆巴顿老夫人略显歉意地开口,她的声音很是洪亮,显得中气十足的样子。 “一点都不晚,”塞巴斯蒂安礼貌地微笑道,“是我带纳威来早了,总不能让您在这里等我们。” 隆巴顿老夫人微微点头,和塞巴斯蒂安握了握手,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塞巴斯蒂安点了一杯咖啡,隆巴顿老夫人要了红茶,而纳威则小声地请求了一杯果汁。 几番寒暄之后,话题逐渐转入正题。 “夫人,”塞巴斯蒂安温和地说道,“我认为,纳威的魔杖和他并不匹配。如果可以,您能带他重新挑一根更适合他的魔杖吗?” 听到这话,隆巴顿老夫人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子,沉默片刻后,抿着嘴说道。 “不匹配么可以理解,毕竟纳威用的一直都是他父亲的魔杖。” 她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在他一年级入学之前,我曾经有意带他买一根新的魔杖。” “但他坚持要用那根魔杖,说是要让他父亲的魔杖陪伴着他成长。”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与怀念:“我看他那么执着,也就由着他了。” “可是,如今他的表现”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冷峻,“说实话,换不换魔杖都一个样。” “他的成绩,每年都让我感到羞愧。” 隆巴顿老夫人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低头不语的纳威身上,言语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说实话,如果只是成绩不好也就罢了,让我失望的是,我在纳威的身上看不到一点他父母的影子。” “斯万教授,你曾经和弗兰克还有爱丽丝一起共事过,应该了解他们有多么优秀。” 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他们都是顶尖的傲罗,勇敢无畏,即使面对四个食死徒钻心咒的折磨,也从未屈服过。” 隆巴顿老夫人端起红茶,轻轻抿了一口,试图通过这短暂的动作来平复心情。 短暂的沉默后,她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歉意。 “抱歉,一提到纳威的父母,我就有些激动。” 塞巴斯蒂安沉默着点头,纳威的脸更红了,他一言不发,手指局促地绞在一起,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果汁杯。 隆巴顿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我其实应该满足了。” 她低声说道,目光变得温和下来:“毕竟,我以前一直都担心纳威会是个哑炮。” “小时候,他从未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直到有一次,他的伯父失手把他从楼上摔下去,他才显露出魔法天赋。” 她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我只是从没想过,纳威的表现并没有比哑炮好多少。” 听到这些话,纳威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他努力不去看奶奶的眼睛,只是低拉着脑袋,安静地坐着,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