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p>
沈若锦已经纵身飞跃到另一片屋檐上，听到莫鸢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p>
莫鸢点了手臂上的穴道，撕下袖子飞快裹住了血淋淋的伤口，“我方才说的话，你明明已经听清楚了，不是吗？”</p>
若非如此，沈若锦怎么会停下脚步？</p>
沈若锦也不是非要莫鸢再说一遍，她只是太过惊诧，心神动荡了片刻，很快又冷静下来，“我四哥和六哥在哪？”</p>
莫鸢觉得自己手握谈判的筹码，立刻要求道：“想知道他们在哪，先把阿知还来！”</p>
沈知安背着沈知洲立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小十，你别信她！”</p>
沈若锦自然也知道不能完全相信莫鸢。</p>
她可太希望四哥和六哥还活在这个世上了。</p>
莫鸢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她在不拿长兄做交换的情况下，让她把人带出来再说。</p>
沈若锦沉声道：“空口无凭，除非你把他们带到我面前，否则——”</p>
“好。”莫鸢明显要比沈若锦更急切一些，“来人啊，把密牢里那两个人带出来！”</p>
底下的守卫应声而去。</p>
莫鸢飞身一跃，到了沈若锦面前。</p>
守卫们全都聚到了这片屋檐下。</p>
沈若锦不许莫鸢再靠近沈知洲，几人在屋檐上僵持着。</p>
街上的巡逻兵飞快地往巫主府赶来。</p>
夜风如狂，卷起漫天落叶。</p>
沈知安背着沈知洲走回到沈若锦身边，“小十，你……”</p>
他想说‘你不该信莫鸢’。</p>
可此情此景，换做是他骤然听闻沈四和沈六还活在这世上的消息，也无法让自己转身就走，不去证实。</p>
不多时，守卫们去而复返，带回来两个人。</p>
一个坐着轮椅，憔悴而落拓，神情麻木，双目空洞。</p>
一个断了手臂，右边袖子空空荡荡的，被风吹得衣袖扬起。</p>
“四哥……六哥……”</p>
沈若锦一眼就认出来了，真的是沈四和沈六。</p>
一别四年，两人都模样大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p>
“你看到人了，我没骗你。”莫鸢说：“我拿沈四和沈六跟你换，你把阿知还给我，我放你们走，绝不阻——”绝不阻拦。</p>
莫鸢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戛然而止。</p>
沈若锦眸色沉沉，一剑刺穿了莫鸢的胸膛，而后瞬间抽出长剑，将莫鸢踹下屋檐去，“弱者才做选择，我的兄长，我全都要带走！”</p>
莫鸢像是断线了风筝一样从高处跌落。</p>
沈若锦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手中长剑快如疾风，转眼之间将挟持着沈十和沈六的守卫们全部解决掉。</p>
她先解开沈四的穴道，“四哥，你怎么样？还能施展轻功吗？”</p>
沈四灰暗的眼眸在看见小十之后，稍稍恢复了一些光亮，他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低声道：“能。”</p>
“那就好。”沈若锦紧接着解开了沈六身上的穴道，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她一手执剑，一手托着六哥，“六哥，你抱紧我，我带你们回家。”</p>
沈六哑声道：“小十……”</p>
两人自打被带到南谒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天日。</p>
沈四折了腿，沈六断了手臂，这几年又一直被关着，跟外界完全隔绝，根本就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