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麻烦事摆在了李文面前。县令让他去征集大户家的家丁,还要去乡下募集青壮,这些都得他亲力亲为。想到这儿,李文不禁头疼起来。 他刚想到买官这个法子,却发现自己近期根本没时间去省里。 这买县丞的大事,本人不去可不好操作。县丞好歹是个文官,又是县里的二把手,哪能随便买到。 要不是自己先买了个千户,有了点官身,这县丞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何况,这次还是因为周县丞有了空缺,且即将退休,他才有了这难得的机会。 李文越想越急,迫切地想去省里买官。 毕竟后面那个后勤官的职位,感觉就是个大坑。 要是粮草被县令和县丞贪污,出了事被发现,他俩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推,既能平息民愤,又能销毁证据,自己可就成了替罪羊。 电视剧里后勤粮草出问题,先被斩首的往往就是后勤官。所以李文现在必须摆脱这个职位,可无奈身份低,被那两人拿捏。 想提升身份买官,又抽不出时间,仿佛陷入了死胡同。 “这可如何是好?” 李文眉头紧锁,在房间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难道就只能先硬着头皮把募集的事办了,再找机会去买官?可这样风险太大,万一期间出了岔子,就麻烦了。” 李文感到无比焦虑和无奈。 他停下脚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长叹道: “这又是一个麻烦事啊。” 李文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心里清楚西安府距离蓝田也就两三百里,自己快马加鞭,来回估计得要个四天左右。 再加上中间可能耽误的时间,去一趟省里面最少也得七天。 在眼下这般忙碌的时候,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七天时间,着实困难重重。尤其县令还让自己明天就去干活,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不行,李文暗自琢磨,自己明天得去问问县令,这次召集来的家丁和青壮需要多久完成。 还有,得搞清楚张文强什么时候会出兵攻打山寨,只有确定了这些时间,才能好好规划后面的事。现在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根本没法做出合理的安排。 想到这儿,李文觉得脑袋都快炸了,千头万绪的事情搅得他心烦意乱。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先休息吧,等明天去找县令问清楚了再说,到时候再根据时间做选择。” 李文长叹一口气,不再纠结。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到床上。 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但想着想着,实在抵不住身体的疲惫,渐渐进入了梦乡,只是那紧皱的眉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安与忧虑。 就在李文这边想要睡觉的时候,此时张县令的书房里面,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县令和张文强两人,分别坐在桌子两边。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酒菜,可此刻两人根本无心品尝。 他们怒目而视,张文强的眼神尤为凶狠,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张县令,那目光好似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张县令虽说地位比张文强高,眼睛也瞪得挺大,但仔细瞧去,能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心虚。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虚的。可眼下不是心虚的时候,他深知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让张文强察觉到自己的心虚,后续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其实刚开始两人并非如此剑拔弩张。 晚上吃完晚饭后,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本打算商议之前的事情。张文强本想率先开口,却被张县令拦住,说不着急,随后叫来了下人,让其准备些酒菜,慢慢再谈。 对于张县令的这一安排,张文强起初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本就是个军人,觉得有吃有喝地谈事情倒也自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张县令身为一个文化人,向来不在书房喝酒吃饭,今天这般破天荒的举动,实在是不同寻常。 书房外,月色如水,柔和的光芒洒在庭院中。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宁静。可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两人先是谈论了些风花雪月,虽说刚吃过饭,但面对这精致的酒菜,再吃点也无妨。张县令滔滔不绝,讲着各种奇闻趣事,试图营造轻松的氛围。 然而,张文强心里惦记着钱粮的事,对这些话题虽有兴趣,却无心多聊。他一边应付着张县令,一边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吃喝半天,张县令仍在那插科打诨,张文强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地说道: “大人,我听说今天县衙已经收到了大部分钱粮,不知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些粮饷给我啊,这样我也好好犒劳军队一番,增强士气,好去打赢这次战斗。” 张县令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想再拖延些时日,没想到张文强这么快就提了出来。 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回避,于是开口说道: “文强啊,你不辞辛苦地派兵过来支援,真是辛苦你了。你这样帮助我们县,我们蓝田也不能一点力都不出,就让你的手下去厮杀,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我觉得最近在县里募集一下士兵,组成一个后勤营,帮你们大军管理后勤,保证你们上场厮杀没有后患,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说完,张县令满脸堆笑,眼神却透着一丝紧张,看向面无表情的张文强。 张文强心中大怒,脸上却未表露出来,暗自想道: “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想拿个什么后勤营来打发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说是帮忙,我看是想用后勤营掌控粮饷,不想给我吧” 但他还是强压怒火,两眼瞪着张县令,而张县令也不示弱,也是瞪了回来,双方僵持了一会后,张文强缓缓说道: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协助您解决问题,这钱粮之事可是早就说好的,说好了分给我大头,如今您这般安排,是否有毁约之意啊?” 张县令连忙说道: “文强啊,你别急。这后勤营也是为了你们好,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啊。我这不也是在为大局考虑嘛。” 张文强冷笑一声: “大人,您这话说得好听。后勤营建立后,那么我的粮饷怎么办,是不打算给我了呗,还是想着让我去后勤营要啊。?” 此时,窗外的风似乎刮得更猛了,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张县令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赶忙说道: “文强,你误会了。我之前说过的当然算话,这钱粮自然会给你一部分,只是这后勤营也确实需要筹备啊。” 张文强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大人,您就别再绕弯子了。今天您必须给我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钱粮,给多少?否则,这仗我可没法打了。” 张县令被张文强的气势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结结巴巴地说: “文强,你先坐下,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书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