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厌说的一样，睁开眼会看到零。 程希被温母紧紧抱着哭诉，庆幸也关心，还是医生来检查才被放开。 她身体各项机能正常，接下来慢慢修养到彻底康复，为避免肠道一时间不能吸收，最近半个月只能进食流食。 昏迷期间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日常护理，并没有程希担心的肌肉萎缩，只是突然下床行走会暂时有些脚部无力。 医生离开，温母又开始掉眼泪，拉着程希的手各种关心询问。 程希没感受过亲人的关心，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正确回应，而温母也实在太过紧张担忧，只能求助看向一旁温行知。 她只想吃点东西，不想说话，不想动脑思考任何东西。 温行知递给她一杯温水，就带着温母去病房外间。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没有温母的身影。 不管怎么样，病房可算是安静了，程希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温行知走回病床边，顺手接过她喝完的水杯，“温女士去熬粥了，还会回来。” 被过度关心，也是种甜蜜负担。 下床走走，尽快恢复正常行走的想法打消，程希直接躺倒。 好饿，一想到要等就没力气，而且温母厨艺有点不好吃。 五分钟之后，季川柏拎着保温壶出现。 病床餐桌板调好，热气腾腾的黑米燕麦小米粥散发勾人香味，程希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舀起一勺都没能等吹凉，就迫不及待放嘴里，有点烫嘴。 吃到味，都不用问就能确定是季川柏做的粥，她认错什么都不会认错他的厨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来看我，我醒了。” 饿到极致吃到这碗粥，她真的会记他一辈子，太及时了，还很香。 “巧什么，他一日三餐都做，你什么时候醒都喝得到。”容尧抱着白玫瑰走进来，声音透着喜悦。 “什么？”程希光顾着吃没听清，询问也没抬头。 容尧瞥了眼病床边不吭声的男人，他也不好多说这个事，“没什么。” 一碗粥喝完，程希抬头。 见她看向花，容尧轻咳一声，递过去：“刚好来谈合作，有时间就来看看你，随便买的。” 程希接过抱在怀里，非常捧场：“谢谢少爷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 “也别太随便买，要是买到束白菊花，直接就把我送走了。” 后面这一句话，容尧要上扬的嘴角瞬间凝固。 这是每天空运来的玫瑰，包括病房摆放的玫瑰花，就是不好说出口。 冲进病房的安也背着吉他，同样抱着一束玫瑰花，身后是坐同一趟电梯的温岁欢。 “姐姐——”安也双手递出花束，“不是随便买的，这是我种的玫瑰。” 程希一手接过花，另一只手揉了揉他脑袋，“很好看。” 安也顺势就抱上她。 容尧：…… 这小子绝对故意的。 他目光幽幽。 谁还没有亲手种玫瑰，只不过都没活。 温岁欢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复锐。 已经两个月没在医院看到他，她还以为程希醒了，他会来。 他应该，很在意程希才对。 这段时间都没出现，程希醒来也没有来，是不在意程希了吗？ 如果这样也好。 注意力不在程希身上，她和他多接触，等他更多了解她一些，目光是不是可以为她停留。 她问：“程希，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谢谢。”程希松开安也，回答的语气不冷不热。 “那就好。” 似乎是她的态度，温岁欢有些失落低头。 程希有看到她寻找的视线。 如果复锐在，温岁欢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而他不在，她会下意识找他。 探病还是找人？ 什么都好，程希记得自己有说过，她们最好当陌生人。 温岁欢现在这样子是要怎样？ “你要找人不应该来这里，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都可以。” 温岁欢点头又摇头，“不是的。”怕被误会来意，她忙解释：“我来看你，没有特意来找复锐哥哥，刚才想知道他在不在，只是因为有很久没有看到……” 程希懒得听她对复锐的思念之情，打断道：“看完可以走了，别跟我提复锐。” 程希现在已经不是看到复锐就烦，是听到这个名字都烦。 神经病，和权止关了她两个月，还不让玩手机。 在庄园的日子，她每天睁眼就想用他们教的射击，一枪崩死他们俩。 温岁欢应好，手指揪在一起欲言又止，走了两步又回头：“如果复锐哥哥来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想见他。” 程希：“……” 温岁欢常常让她无话可说，深入了解一下复锐有多疯就老实了。 “蹲门口守着吧，这样你比我先见，复锐来了你就倾诉思念，别跟我说，我只想他变成骨灰盒。” “程希，你很讨厌复锐哥哥吗？你应该有是误会，其实他不是坏人……” “滚。” 程希真的忍不住。 温岁欢给复锐套八百层滤镜也好，别贴脸在她面前说什么，他其实不是坏人。 复锐确实不坏，他就不是正常人。 “希希。”温母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粥的护工。 温母停在温岁欢身旁，见她眼睛红红，“你讨厌还不许别人喜欢了，别这么跟妹妹说话。” 印象里程希大方自强，温岁欢腼腆胆小。 温母就会觉得小女儿受了气，开口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带着责备。 都不用了解前因后果？程希真的想笑：“您觉得我应该怎么说话？” 温母摸了下小女儿头安抚，接过护工手里的粥，走向病床。 “温女士，不是谁哭就谁委屈。”温行知夺过托盆，不给她端着靠近程希。 在对方已经明确讨厌一个人，还要贴脸说那个人的好话，这跟找骂没区别。 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这是偏心。 温岁欢上前拉着温母：“妈妈，是我的问题，不应该在程希说讨厌复锐哥哥后，还一直试图说好话。” 是她单方面觉得复锐哥哥是很好的人。 温母也后知后觉态度偏颇，“希希，妈妈是觉得你和欢欢是姐妹，别那么说话……” 程希打断：“抱歉，我不是您的女儿，更不是她姐姐，我和她也不是姐妹。” 心脏没长中间，人会偏心很正常。 可是温岁欢一哭，温母就什么都不问先责怪她，这是很堵心的事。 温家是豪门，她也不想当这个温家女儿。 这种情况时不时来一下，会很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