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放开手，程希也松开手，从他怀里退离。 边少和他的保镖已经不见，消失的速度之快，只有留在房间内的女孩们，和地上的血迹证明他刚离开。 程希指了指女孩们，“她们，肾虚男都不要了？” 南玄疑惑。 顺嘴了，程希纠正：“就边少。” 南玄：“你想要？” “我还是不要吧，要来也有心无力。” “……” 看程希这可惜的样子，南玄觉得这是她认真思考得出的结果，甚至她还挺遗憾自己不是男人。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离开？” 程希刚转身，手就被拉住。 她回头看的时候，圆脸女孩已经被一个保镖大汉拉开。 南玄也站定，但不说话，想看看程希会怎么做。 程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身后是圆脸女孩的哀求和诉说。 她在告诉程希刚才不是故意不帮忙，说边少对待不听话的女孩手段极其残忍，还有她很想逃离。 听着女孩的话，程希一步步离开，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更不会停下脚步。 一路到车上，程希都没说话。 “不忍心？”南玄揉揉她的发丝道。 程希声音透着疲惫：“没有，在想如果零没有及时赶到，我会怎么样。” 会被侵犯，会哭着哀求边少，哀求那些女孩包括圆脸女孩在内，得不到帮助。 就像刚才她不会回头看圆脸女孩一样，圆脸女孩在她哭着求助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圆脸女孩害怕边少，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人让自己可能受到伤害，这没错。 同样的，她不愿意帮助一个对自己见死不救的人，也没错。 “我以为你会愧疚，觉得应该帮忙。” 南玄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这样想很愚蠢，但你可以这样做”的表情。 “我们还算雇佣关系吗？” “当然。” 两人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程希没说赌桌的事，南玄更是当没有那回事。 她不知道南玄怎么想，但她不愿意提起，是因为提起必然是她要认错，怎么可能是南玄给她解释？ 南玄喜欢程希带给自己的安心，他想睡个好觉，不想做梦，梦里都是那些回忆。 而不提，就已经是让自己去原谅程希那句话，要提起来说，他怕自己没能那么理智宽容。 但说出那句话，就应该受到惩罚。 南玄的手心用力，托着程希后脑迫使她面向自己，“程希，你乖一点。” 男人的脸在放大，最后唇贴上她的唇，程希推他，手被他一只手就死死禁锢。 南玄带着些报复心咬她的唇，不会破，却也能让她清楚感受到疼。 程希不敢咬他，不敢像上一次一样。 骂南玄的一句“恶心”，踩了他的底线，他对她的好脾气消耗殆尽。 这一口咬下去见血，她会和那些骂过南玄的人相同结果，也许更惨。 南玄这个人在原着就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可以舍弃，他不在意自己，更随时可以舍弃自己，所以没有什么对他来说是“必须”。 程希没觉得自己会是他必须的存在。 这个吻实在谈不上缠绵悱恻。 至少程希没感受到一点，有的只是窒息感，她的呼吸完全被这个男人掠夺。 缺氧的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吻，死在南玄怀里。 也许，南玄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他一贯带笑，让她忘了这个男人在原着里的大反派身份。 南玄和复锐其实没什么不同。 而她，即便在南玄身边，也该保持在复锐身边的防备，要明白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在他手上。 终于得以呼吸的那一刻，程希蓄满眼眶的泪从脸颊滑落。 南玄一点点擦净她脸上的泪痕，“程希，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是要求，又像恳求。 现在她看着他，清亮的眼里装满无助。 南玄对女人一向秉承自愿原则，从没有想过会有女孩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 程希抱住他，闭着眼好一会，语气轻快，“就是太突然了，其实我觉得你长这么好看，根本不亏。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没少亲男人。” 一句话，打破原本紧绷压抑的气氛。 沈以述那句话没错。 所以她没有反抗的力量前，不想去做愚蠢的反击，选择苟住。 又不是丑得惨绝人寰，或者肾虚男边少那种猥琐男。 南玄颜值真的没得说。 亲点男人嘴而已，就当集邮了。 “没少亲啊？”南玄挑眉，明晃晃把不信挂在脸上，“他们都没教你接吻怎么呼吸？说说看都有谁，见到了我一个个笑。” 程希：…… 她能说没几个吗？ 沈以述是必须有名字的男人，那可是她初吻，复锐没记忆勉强也算，季川柏就亲一下脸。 加上南玄亲嘴的男人才三个，但是话都说了。 程希：“都是商界大佬，我不好说人家名字。” 这句话听得南玄笑容一怔，“我被你除名商界了？” “……” 人家商界大佬见面谈生意合作，南玄碰到沈以述和复锐，光嘲笑他们不会接吻？ 程希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有多诡异且搞笑。 她只能说南玄精神状态令人发笑。 “沈以述？复锐……”南玄说着停住，想到了什么脸色并不好看，“傅斯言那个蠢货不是爱一个女大学生，爱得公司直接让给私生子接手，也跟你亲嘴了？” 能知道复锐很正常，但他是怎么知道沈以述？ 程希震惊。 人家男女主那是经历磨难见真情，到南玄嘴里就是蠢了。 虽然但是，直接离开公司给私生子是挺蠢，也就是有男主光环，不然公司最后被私生子抢走也不一定啊。 本来程希打算解释一下，一想到傅斯言是南玄死敌，她就默认了。 让南玄觉得和死敌亲了一个人，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南玄却好笑道：“人蠢，吻技也不行。” 程希没话说了。 吻技好，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好像只能证明亲得多，有经验。 这又不是找工作，有经验更有优势。 下车的时候，程希看向身后冷峻的少年，他右耳戴着的银色耳钉折射出车灯的光。 第一眼，她觉得这个少年很像千夜，一样的冷冰冰，但其实也不同。 这个少年的冷真正接近无心，是骨子里透出的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