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了？”老徐头冲门外道。</p>
“赵将军在玉锋关战死了，他夫人也死了，”门外的汉子这一回没大声喊着说话了，而是压低了声音道：“俺是送赵将军的儿女回来的。”</p>
老徐头腿一软，头就撞到了门上，大老爷，不，不是，是赵诚斋死了？！</p>
“赵将军家的小姐在路上病好些天了，”门外的汉子又说：“你快开门吧。”</p>
“等，等着，”老徐头冲门外喊了一声。</p>
门外的汉子看着被老徐头嘭的一声关上的小门，无力地凭空挥一下拳头，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p>
这汉子的身后，五阶的台阶下，另一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汉子，也是一身破烂的羊皮袄子，怀里抱着一个用棉被裹着的小孩，身前站着两个衣着还不算破烂的小男孩。</p>
“里面的人应该是去禀告去了，”门前的汉子说。</p>
“这怎么巧呢，”台阶下的汉子说：“怎么正好赶上，这家的大老爷成亲的日子了呢？”</p>
大喜的日子，他们跑来报丧，这是不吉利，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两个军中的汉子都叹气，赵将军的小闺女病了快半个月了，这会儿已经烧得人事不省了，这小姐今年才两岁半，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怕这小姐撑不住啊。</p>
越国公府好歹能请来好大夫，不是吗？</p>
“等着吧，”门前的大汉无奈道。</p>
大门他们没敢进，没想到这小门他们同样也进不了啊。</p>
两个小男孩都没说话，只手拉手地站在雪地里。</p>
老徐头往庆宝堂跑，这府上如今是二夫人管着家，他有事要禀告，他就只能找二夫人啊。</p>
小郑氏这会儿在屋里坐着，已经用完了一碗燕窝，正不得劲地跟碧云说自己头疼。</p>
碧云替自家主子按着太阳穴，一边小声道：“明儿主子还得早起，大老爷和大夫人得去给老夫人请安，大夫人还得给老夫人献媳妇茶呢。”</p>
“呵，”小郑氏冷笑了一声，道：“但愿明日老夫人能给她一个好脸色吧。江氏带来的人我看了，没一个是知礼数的。”</p>
碧云就没见她家主子，今天跟江明月带过来的那帮人说过话，所以她主子是怎么看出来，安远侯府的这帮人不知礼数的，碧云是不清楚。</p>
“那安远侯府就是穷人乍富啊，”不过不清楚归不清楚，碧云还是附和小郑氏道：“乡下上京来的人，能指望他们懂什么礼数呢？”</p>
“穿上锦衣也还是个泥腿子，”小郑氏冷道。</p>
碧云：“奴婢瞧着也是。”</p>
虽然大夫人的十里红妆能羡煞死人，是碧云这辈子可望不可及的风光，但她主子说不好，那大夫人就是不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