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这里，等江月娥过来带着小程氏去后园了，老太太才叹了一口气，艾氏也才开口问道：“娘，我瞧着明月儿的婚事没啥问题，月娥是出什么事了？”</p>
老太太红了眼眶，把她那天去宁国公府，怎么看见江月娥被下人婆子欺负的，她是怎么跟那范太夫人干架的，一五一十地都跟艾氏说了一遍。</p>
“事情是春天时候出的，可我记到今天，”老太太跟艾氏道：“我到死我都忘不了啊，我的月娥儿在他宁国公府竟是过这样的日子！”</p>
艾氏坐着发了一会儿愣，然后一拍身旁的茶几，艾氏夫人就道：“当年听见这婚事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怕不是个好姻缘，如今倒是让我说着了。”</p>
老太太马上呸了艾氏一口，道：“你别咒你侄女儿。”</p>
“哎哟，”艾氏说：“我咒月娥干什么？我初一十五去庙里烧香，我都求菩萨保佑我家的姑娘好命呢。娘，这沈家啊，他打一开始就看不上我们江家，觉着咱们是上赶子巴结他们家，他们宁国公府是高枝，我们月娥是那想攀高枝的小家雀呢。”</p>
老太太：“你现在放这马后炮有什么用？”</p>
艾氏没好气地道：“是没用，可月娥就一直住家里了？”</p>
老太太：“她不乐意。”</p>
艾氏皱一下眉，道：“她就不能跟沈姑爷说说，让沈姑爷来家里住？侯府还能少了他们两口子一口吃的？”</p>
老太太：“你又在说胡话了，沈姑爷不要脸的？你当是你？”</p>
艾氏吐一口气，说：“那就只能月娥受委屈了。”</p>
老太太哀声叹气起来，她知道啊，这事怎么看都是江月娥要受委屈，可她不忍心啊，她心疼啊。</p>
艾氏这时又将茶几案一拍，说：“等明月儿的婚事办完，娘，我跟你去宁国公府，咱们索性去大闹一回，把事情说开了。他老沈家让咱们月娥受委屈，那咱们就让他老沈家没脸。”</p>
老太太盘腿坐坐椅上了，艾氏来了，她等于是多了一员大将，要闹事，带上她这长媳是准没错的。</p>
艾氏：“这事吧，指望老二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有老二在，他老沈家也不敢要了咱们娘俩儿的命吧？那咱们还怕什么，闹他娘的啊。”</p>
“你别喷口水，”老太太抹一把脸，说：“咱们还没到宁国公府呢，这事啊，咱们还得顾着沈姑爷的面子。”</p>
“哎哟哟，”艾氏嘴一撇，眼睛一斜，尖酸刻薄的模样就出来了，“娘，我的老娘哎，您倒是想着沈姑爷的面子，可他老沈家有人可怜我们月娥吗？这样看起来啊，沈姑爷命好，我们月娥啊，没人疼哦。”</p>
老太太又呸了一口，道“我能不疼月娥？不疼她我能愁得睡不着觉？明月儿眼瞅着要出嫁了，我都没为这丫头愁过，我净是为我们月娥愁了。”</p>
艾氏：“这明月的夫家？”</p>
“挺好，”老太太说。</p>
艾氏想说，当年江月娥出嫁前，她问沈淇，老太太也是两个字，挺好来着的，结果呢？不过这话，艾氏夫人没敢说出口，她真要说了，估计老太太得先跟她拼上一回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