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点了点头。</p>
“今日，是想跟你聊一聊。倘若以后离开了招摇山，你想做什么？”</p>
阿布沉默着，想了许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p>
“那你可知，陆璃君上和修羽君上每日都忙些什么？”</p>
阿布有些茫然，“不知。”</p>
“他们从师昆仑墟，都是正儿八经历了神劫飞升上神的。所以，他们的身上肩负着护佑苍生的使命。”</p>
阿布的眼神稍稍有了光，“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大英雄吗？”</p>
“算是吧。”卿月微微抿着唇，顿了顿继续道，“你愿意做像君上他们那样的神仙吗？”</p>
阿布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道：“愿意。”</p>
“好，接下来我说的，你好好想一下。”卿月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稍稍舒了口气，“我做不得你正经八百的师父，招摇山也愿意为你寻一处拜师修行的好去处，你可愿意？”</p>
闻言，方才还有一丝光亮浮现在阿布的眼中，现下已变得黯淡，“师父。”</p>
阿布的声音极轻，还带着些许鼻音，“是不是因为弟子做错了事，所以你要赶弟子走？”</p>
话音落下时，少年已红了眼眶。</p>
卿月的唇瓣动了动，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阿布，你既已知错，我便没有理由赶你走。”</p>
阿布的眼眸动了动。</p>
卿月继续说：“但是，我教不了你了。你要想成为君上他们那样的神仙，就必须有更好的师父教你。我不是赶你走，正是因为我能够给你提供更好的条件，所以才能继续指引你走向正确的道。”</p>
“师父为何教不了弟子了？”阿布疑惑道。</p>
卿月轻叹一声：“连我自己，尚只能在这条道上走得勉勉强强。我又有什么能力继续指引你呢？倘若明明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你，在我的教导下，却变成一棵歪七八遭的小树，岂不是误人子弟？”</p>
阿布似懂非懂，但还是追问了一句：“倘若我答应师父，去拜别的神君为师，以后我还可以回招摇山看你吗？”</p>
“当然可以。”</p>
“若我以后闯了祸、犯了错呢？”</p>
卿月一怔，忽然想起一句经典的：“那你千万不要把师父我说出来～”</p>
本是一句玩笑，阿布好像当了真，神情十分严肃：“好，那我答应师父，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若我犯了错，也绝不把你供出来。”</p>
“呃……好吧。”卿月讪讪道，又看了看他的膝盖，“你跪了许久，今日便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也不必来书房了，好好放松一下。日后拜了别的山头，可没有招摇山上这么轻松了。”</p>
卿月想起年幼时便师从太上老君，枯燥又无味的学道生涯中，亦是包含了太多辛苦与劳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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