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时代大变

段小楼成蝶衣，菊仙在任何一个时代中都坚持住了自我。 而曾经的小四，却已经想法大变。 程蝶衣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戒掉了大烟，邻居们和曾经的师兄弟们庆贺程蝶衣戒烟成功。 如果电影在这里就完结散花，那该有多好。 影院里的观众们真的在这样想。 所有人都幸福的度过了余生，那段悲惨的岁月也都成为回忆。 有些较为担心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却发现电影并没有结束。 观众神经紧绷且紧张起来，剧情还要继续发展。 程蝶衣病好。 作为京剧名角的他，被要求讲解到底什么是京剧。 可是程蝶衣讲的都是老一套。 小四站起身来，表达着对自己恩师的反驳。 他不明白。 为什么古代的英雄美人上了台，就是京剧。 为什么劳动人民上了台，就不是京剧了。 程蝶衣却认为这说的是两码事，他和自己的徒弟发生了争执。 特殊的时代之中，传统和现代观念的碰撞着。 小四想要知道，京剧到底是什么？ 在程蝶衣那里并没有寻求到答案，他要问段小楼。 段小楼刚要回答时，菊仙却递给他一把伞。 暗示，现在已经变天了。 段小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的程蝶衣已经有些孤立无援了，站在他身前的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是京剧了。 大家更愿意听样板戏。时代变了，程蝶衣没有变。 剧院如今已经交给了国家。 程蝶衣从一而终，整个人为了京剧而活。他想要将师父的本能传承下去。 而他精心教授记忆的徒弟小四，如今成全了自己，却忘记了从一而终。 小四背叛程蝶衣。 他想要成角，之前的他希望成为京剧里的主角，现在的她想要成为新时代的角。 迎着新时代的歌曲，小四推门而出，院子里只留下程蝶衣一个人。 唏嘘不已。 错的到底是谁呢？ 没有人知道。 “小四就这样走了？时代虽然变了，但是不能够忘了传承啊！” “新思想和旧时代的冲击。” “听听那音乐，小四儿接受的是新思想。任何一个时代之中，所有妄想阻止前进车轮的人，终究无能为力。” “时代在变，人心也就变了。我认为小四就是错了，只是个新时代的小滑头了。” “小四看得明白，小四没错。” “忘本忘根忘德，这难道就没错？” “时代的更替，人也在改变。”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不同的影院不同的座位上响起。 每个人对待小四离开程蝶衣，都持有不同的看法。 电影已经让他们产生了思考，如果现在让他们走出影院，他们肯定想要迫切的与观看过电影的人进行讨论。 看着看着，大家猛然发现，戏剧的冲突竟如此之快。 下一出京剧表演之中，戏院后台竟出现了两个虞姬。 一个是小四，一个是程蝶衣。 程蝶衣看到了画上京剧妆的小四，一瞬之间，整个人愣住了。 作为京剧老艺术家的他，竟然要被一个新人抢去角色。 看到扭捏作态的小四，影院里的观众们气不打一处来。 小四不仅背叛了自己的师傅，还要抢自己师傅的戏。 这就过分了！ 坐在台下的是劳动人民，这一出戏没法不唱。 这是硬逼着段小楼上台，又硬逼着程蝶衣下台。 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挣脱不过世俗的束缚。 最终，这一出霸王别姬竟是段小楼和小四唱的，后台留下了无助的程蝶衣一人。 “段小楼还是心疼师弟呀，如果不是程蝶衣递帽子，这戏恐怕还唱不成了。” “真是反目成仇了。” “心疼，为了段小楼，程蝶衣这是牺牲自己的尊严了。” “舞台上唱的那些歌词，可真应景。” 所有人都在挣扎着。 最懂艺术，也最懂程蝶衣的袁四爷已经走了，只剩下程蝶衣一个人在世俗之中孤独。 一出京戏过后，程蝶衣从此之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家中。 他身上仍旧穿着旧时的衣服，说话的姿态仍旧是旧时代的姿态。 仿佛自从他饰演虞姬的那天开始，他的人生就如一列火车一去不复返。 京剧这项艺术真的要走下坡路了。 程蝶衣走进自己的院子之中看了挂满满院的戏服。 他双眼空洞，将那些戏衣全部烧毁。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程蝶衣在原地停留。 伴随着悠扬的曲调，时代又变了。 一九六六年，文革前夕！ 看到四个字，台下的每一个观众无不震颤。 大时代还是来了。 观众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内心也变得折磨纠结。 该来的总会来，该到的总会到。 广播里播放着播音员的声音，此时要进行着一场无产阶级的革命。 段小楼和菊仙已经过上了安生日子。 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他们要将所有和旧时代有接壤的东西全部烧掉。 一切有关旧时代的东西，通通都要销毁。 愤慨的观众们看到这一特殊历史时期，又陷入沉默。 他们能在影院里看到这部电影时，就知道时代在进步。 电影没有结束。等到镜头在一切时，悲剧开始，段小楼正在被审讯。 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霸王的姿态，态度也有些唯唯诺诺。 审讯的人员问，从他家里翻到的那柄剑到底是谁送的？ 段小楼回答，这是程蝶衣送给他的。 继续审问。 当年段小楼曾经说了不当话语。 得知自己即将要遭受大难，曾经的霸王段小楼也慌乱了起来。 那坤表示，那句话的确是段小楼说出来的。还将一块水泥砖放在了段小楼的脚下，要求他拍砖。 时间不断的推移，变化太多。砖头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红泥砖头，而是一块坚硬无比的水泥砖。 段小楼发出一声虎吼，想要将手上的水泥砖拍碎。 结果，砖头完好无损，而他却被砸个头破血流。 段小楼彻底被击垮了。 继续受到批判，审判人员开始不断的批判着段小楼的过去，一定要在他的身上扒下一层皮。 门外已经响起革命的口号。 等到段小楼被抬出来，身上已经挂上了京剧恶霸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