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学戏

显得夸张而又自然。 一记淡笑，味道就出来了。 背景音乐响了起来，是有些吊诡的鸽消音。音乐烘托到这里，气氛一瞬之间压抑了下来。 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有六根手指而唱不了戏，小豆子娘心头一狠，拉走了小豆子。 「艳红」用小豆子脖子上的围巾捂住了他的脸。 小豆子说道：“娘，手冷，水都冻冰了。” 小豆子娘心一狠将儿子的手放在凳子上。 只听见咯噔一声。 菜刀狠狠的斩下，小豆子身体颤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气寒冷，血在刚刚流出时，就已经凝固，并且麻木到没有感觉。 围在小豆子眼睛上着围巾掉落，镜头移向别处，只听见“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暴力感十足。 小豆子娘自然不忍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背景之下，又变得无可奈何。 小豆子在戏院里奔跑着，音效也在此刻变成了恐怖片的音效。 影片的调度很大。戏院里的孩子们冲了出来，将小豆子围住。 小豆子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加入了戏班子，并开启了他的京剧道路。 晚上，小豆子娘坐在屋中，沉默的哭泣着。 小豆子娘的脸一半黑一半亮，正是电影语言里面最经典的阴阳脸。 打光很美，小豆子娘嘴上都泛着光芒。 小豆子在此时道了一声娘，屋外的雪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小豆子娘在离开之际，眼神一直停留在小豆子身上。 最后还是离去了。 无论怎样，做娘的一定要给孩子留一条出路。 此处的配乐正是国乐大师赵平之作，京剧配曲，电影正统京剧味十足。 就凭演员们都在说京城话，就仅仅这一点，就值得很多导演去学习。 这个社会太黑了，每一个人都有苦衷。 背景小调已经变成了《淮河营》，戏班里的孩子们都在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对于小豆子母亲的身份，所有人都充满了鄙夷。 他们嘲笑小豆子的娘是妓女。 小豆子一脸冷漠，承受着戏院孩子里面的侮辱。他将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衣服丢掉火堆。 衣服燃烧，戏院里的孩子们都在看。 小豆子的身份完成了蜕变，与过去的身份完成了决裂。 电影看到这里，观众们都十分心疼。 刚刚开场十分钟，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其余的动作渐渐变少，注意力全都停留在影院的大屏幕上。 “小豆子打小就有傲骨，未来肯定能成角。” “那个时代太吓人了，切手指看得我心碎。” “这孩子的眼睛真漂亮，在哪儿找到的小演员。” 小豆子挨了欺负，坐在地下，不知所措。 大师兄小石头此时走进了屋内，看到了地下的小豆子，向他招了招手后。 “他们欺负你了来着？过来，跟我睡吧。” 小石头想要将小豆子搂在怀里，但小豆子却一把将其推开，丝毫不领情。 从此之中小演员只说了一句台词，但却演得有血有肉。 小石头丢给小豆子一套被褥。 小豆子接过被褥，强忍着泪水，手有些紧张的在被单上捏来捏去。 小赖子在此时调侃。 “外面冷极了，小爷我撒的尿，在牛牛眼上都结成冰溜子了。差点没顶我一跟头。” 说完还在自己的手上哈气，挑逗着新来的师弟。 一个下腰，贼贼的笑着。 第一天过去。 第二天，所有的孩子们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 小豆子作为新来的，第一个难关就是拉筋。 “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定人后受罪。” 看到小豆子拉筋，坐在观众席上的很多观众已经幻视到了痛苦，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这是每一个舞蹈生都能够理解的痛苦。 看到小演员拉筋，就能够回忆起当年自己学习舞蹈之后的痛苦经历。 苏月灵看到这一幕，眉头也微微皱起。 小的时候她是学芭蕾舞的，哭着忍着练。 小石头看见小豆子实在太痛苦，在训练的过程中，帮助小豆子搬了几块砖。 被师傅发现，遭受到了师傅的责罚。 冰天雪地之中，小石头赤着上身顶着一盆水。 “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 小石头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仍旧咿咿呀呀唱着京剧霸王别姬的项羽面板。 乐观至极的他颤抖着身体走进了屋来，幽默风趣的调侃着。 “小爷我今儿练的是九转晶炉的火丹功。” “我到外边外边我凉快凉快去。” 小豆子看见诗师哥走进，一把将被子捂在他的身上。 快冻死的人，全身如火烤。 小豆子将被子裹在他的身上，小石头却在这时说道：“我成火人了，离我远点。” 小豆子看了小石头一眼，眼神之中也充满了许多埋怨。 下一个镜头，在温暖的烛火之下，两个人叠在一起静静的睡着了。 小豆子用自己的体温温和着自己的师哥。 在这部处处充满着悲剧的电影之中，也许这一出去就是最温暖的情节。 台下的很多观众忍不住流露出笑容，两个人因为这一件事情，友谊在此刻开始。 对于小石头来说是友谊。 对于小豆子来说是依恋。 一个转镜过后，小演员们站在风雪之中吊着嗓子，小豆子也融入其中。 他们唱着横贯整部电影的京剧《霸王别姬》。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两句剧词之间，小演员们完成了年龄的转变，时光荏苒，不知多少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