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这样像小孩子闹脾气的做法，赤司更不愿意看到她惧怕、敬畏、疏远自己。</p>
在这个意外的下午，面对那些人，赤司倒是从来没有刻意去维持着温和的模样，即使妹山莱就在他的身边，他也是该冷淡的时候就冷淡，该傲慢的时候就傲慢。</p>
因为他知道莱莱不会介意，所以他无所顾忌，毫无保留。</p>
这大概就是妹山莱对于赤司征十郎的意义之一。</p>
抱歉，也许你会感到失落，但这就是我。</p>
谁都可以不喜欢这样的我，但是你不行。</p>
你必须永远看着这样的我，爱着所有的我，只看着我一个人。</p>
这样的强势里，是让人心碎的温柔。</p>
结果就是，两个人在车后座，后半截的时间里又莫名其妙开始说话了。</p>
莱莱是一个憋不住的人，等她自己意识到她怎么又没有坚持住的时候，她已经和赤司聊了好几句。</p>
是谁先开始的来着……明明刚才她还打算和赤司冷战，结果怎么又。</p>
她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p>
看着女孩怔愣的表情，赤司不动声色地露出适当的疑惑。</p>
“怎么了。”</p>
莱莱幽怨地看了一眼赤司。</p>
“刚才是谁先说话的呀。”</p>
赤司很上道。</p>
“是我。”</p>
“是我没有忍住。”</p>
莱莱这才稍微没那么别扭了。</p>
在回去的路上，赤司带着莱莱顺路去了一趟雪原吉世的画展交流集会。</p>
这是还算正式的场合，赤司一出现在哪里，就总是很快会被包围簇拥起来，面对这种社交，他的礼仪总是很好。</p>
隔着人群，莱莱对赤司做了一个手势。</p>
红发少年微微颔首。</p>
侍者把赤司前几天购入的画作小心翼翼地搬上车，莱莱被人引进后厅，母亲和赤司都在前面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她在后面慢慢看起了宾客们送来的花篮礼物还有信件，帮雪原吉世整理函帖。</p>
侍者很快为莱莱送来一个陌生的礼盒，莱莱不明所以。</p>
“是什么？”</p>
侍者低头。</p>
“好像是珠宝商家的那位小姐送来的，是给您的。”</p>
见莱莱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表情，他稍作提示。</p>
“最近她们似乎在竞争赤司家买下的那片商业街的租赁权，所以……”</p>
所以这算是投其所好，善意的示好。</p>
莱莱想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对方的意思。</p>
她看着礼盒犯难。</p>
“我是不是不能要。”</p>
莱莱当然知道自己不会、也不能去左右这种事情，对方大概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心思可能比较玲珑，主动结交又示好，别无所求，态度进退得宜，也不让人反感。</p>
想了想，莱莱凑近侍者。</p>
“你去外面告诉征十郎吧。”</p>
征十郎最聪明了。</p>
很快侍者就回来了。</p>
赤司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但是侍者回想了一下刚刚赤司的态度，他想，对这件事情，赤司少爷其实大概是有些满意的。 大约是觉得珠宝商还算聪明又懂事，红发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破天荒地和那位珠宝商小姐颔首致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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